就當我還你個人情。
掃把星這人說好照顧也好照顧,說不好照顧也不好照顧。
晚飯時,因為君澤的胃餓了太久,只能吃湯餅、稀粥之類的食物。
他看著眼前的清粥一動不動,在心裡消化一股揮之不去的哀傷。
無肉不歡的自己只能吃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吃的食物,還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嗎?
顧玉一直注意著他,見他一動不動,以為他在等自己親手喂他。
顧玉不由眯了眯眼,如果掃把星敢開這個口,她發誓,她一定會把自己面前的餅子懟進他嘴裡。
反正這屋裡沒有別人。
所幸君澤很快消化完自己的情緒,左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往嘴裡送。
兩個人都是世家子弟,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吃東西也很斯文。
但有些人就是這樣,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清粥,也能吃出一種很香的感覺。
顧玉在君澤身邊坐著,看他進得香,自己不自覺也多用了點飯。
晚飯後,君澤要練左手刀。
他右手受傷,可是安親王不會等他痊癒後再打。
如果到時候他連刀都拿不起來,那還折騰什麼,現在就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得了。
顧玉在院子裡陪他過招,自己只用兩成力,就能輕易把左手握刀的君澤制住。
顧玉並不會因戰勝他而生出半點成就感,她的心裡泛起擔憂。
若君澤以現在的狀態開戰,根本無力自保。
顧玉拿著劍試著給他喂招,兩個人在月光下一起找著左手握刀的技巧。
一直對打深夜,君澤一次又一次輸給自己,看得顧玉有些心酸。
“再來。”君澤道。
他自己並沒有沮喪,反而越挫越勇。
雖然還是比不過顧玉使出的三分力,但他出刀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快,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顧玉試著將用劍的技巧與用刀的身法相結合,以求他出刀的一招一式更方便精準。
君澤再次做出一個揮刀的姿勢,顧玉過去一點點幫他調整。
認真道:“手肘更直些試試呢,左腳划過來時,下盤壓低,像這樣,直擊對方腰部。”
君澤在地牢時虧了氣血,常大夫開的藥裡都是黨參、黃芪、枸杞之類的大補藥材。
顧玉離他很近,那雙如青竹般乾淨修長的手在他胳膊上一點一點挪動,幫他調整最合適的出擊姿勢。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縈繞在他鼻尖,像是顧玉頭髮上,又像是她衣服上的。
君澤莫名覺得有些燥熱。
以前他沒少跟軍中的男人們接觸,天熱時打著赤膊,跟人肉貼肉摔跤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