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疾馳在郊野,顧玉靠在馬車壁上,手裡的劍在芳貴太妃脖子上一直沒放下來,她始終關注著芳貴太妃的一舉一動。
實際上,芳貴太妃除了在深巷的民居時,有了一次想撞劍的行為,這一路走來,都十分平靜。
芳貴太妃的面相極好,五官柔和,閉眼時像是一尊菩薩,眼裡滿是慈悲。
她手裡慢悠悠捻著一串佛珠,嘴裡不知道在唸什麼經。
似乎不是佛經,也不是道家經文。
顧玉聽不懂。
聽她小聲念著,一直處於精神高壓之下的顧玉有些昏昏欲睡,但她不敢放鬆精神。
芳貴太妃似乎看出來顧玉在強撐著,低聲道:“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不會再做傻事,而且外面還有你的人。”
顧玉輕輕搖頭,她可不會因為芳貴太妃一臉慈悲相就小瞧了她。
能在先帝那一團髒汙的後宮混成貴妃,兒子也險些成為聖上,怎麼會是吃齋唸佛的簡單人物。
到了河邊,有水匪村的人來接應她們。
馬車是安親王準備的,裡面鋪的有軟墊。
眼前的小船十分簡陋,行在水上也十分不起眼。
顧玉對芳貴太妃道:“芳貴太妃,條件有限,恕晚輩失禮了。”
芳貴太妃沒說什麼,在顧玉的挾持下上了船。
一路回到水匪村。
她跟安親王提七天之後去通寧縣換人,不是不想早點救君澤出來,而是在不夜城,安親王的勢力太大,就算換過來,他們逃不出去。
安全起見,換人的地點只能設在兩方都能把握住的地方。
之所以不直接安排在通寧縣裡面,則是因為通寧縣過於安全,顧玉不能拿君澤的命去賭安親王的孝心。
萬一安親王覺得一切脫離了自己的控制,直接攻城,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運河是個好地方,安親王並不知道運河的水匪是君澤的人,就算有埋伏,顧玉也能有所應對。
(彼時的顧玉還不知道,君澤在地牢裡為了拖延時間,已經把運河水匪的底交代了,還推到了她身上。)
而把時間設定成七天,則是給自己留時間。
七天是一個臨界點。
她可以拖延到朝廷的兵馬到來,也不至於讓安親王太過心急,以至於直接撕破臉皮。
不過,這七天她會盡可能把一切準備周全,整合兵力,製造輿論,拉攏人心,儲備糧油、兵器等等。
留給君澤一個直接能上手的局面,這樣他才能無縫銜接,上戰場運兵佈陣。
否則就算君澤回來了,以她們手裡的這些兵力,也抵擋不住安親王的千軍萬馬,同樣是死路一條。
同樣的,安親王也不會幹等著。
她要做的事,安親王也一樣會去做。
就看兩方誰下手更快了。
不夜城,不,整個江南都在討論一件荒唐事。
安親王扶靈芳貴太妃,從不夜城正中心的錦宜別墅一路高調回到安親王府,期間還被聖上派來的人刺殺,當眾吐血喊冤。
可是不到一天,又有訊息傳來,芳貴太妃沒死,只是被安親王帶到了通寧縣修養,有人親眼看到芳貴太妃在通寧縣。
百姓紛紛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