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把印章收好,現在的她太弱了,沒人會把她放在眼裡,唯有藉著父親的勢,才能鎮住董氏一族。
等著吧。
她會讓這圖騰在她手裡再次發揚光大。
讓大禹朝再無一人敢欺辱顧府上下。
顧玉起身前往妹妹的院子,院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她繞著外牆走了一圈,也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直到妹妹的侍女桑芽一臉疲憊走了出來,看到像雕像一樣站著的顧玉,嚇了一跳。
不知世子在外面站了多久,頭髮上都掛著朝露,連忙屈膝行禮道:“世子安好。”
“瓊兒怎麼樣了?”顧玉聲音沙啞問道。
桑芽道:“夜裡驚醒了三四次,剛剛才睡得安穩些。”
顧玉道:“用過藥了嗎?”
桑芽道:“夜裡奴婢跟姨娘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灌進去一些,後來又都吐了出來,反覆灌了幾次,才算是喝了一碗。現在從夢魘裡緩過來,也不抽搐了。”
顧玉點點頭,道:“我晚些再來看她。”
桑芽欲言又止。
顧玉小聲問道:“怎麼了?”
桑芽捏著帕子道:“蘇姨娘吩咐過我們,不讓您見三小姐。冷大夫也說,三小姐現在很抗拒男子接觸,您這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來了。”
桑芽說完,低下頭,不敢看顧玉的表情。
顧玉腦海空白了一下,消瘦的身子一晃,隨即閉上眼,緩緩道:“我知道了,你照顧好她,有什麼訊息及時告訴我。”
桑芽應下。
看著世子離開的背影,明明挺得筆直,卻散發著頹唐佝僂的感覺。
...
長公主府,鶴立院。
君澤一夜沒有好眠,夢裡夢外都是顧玉那雙空洞冰冷的眼神。
看到嵐煙過來,他揉著額頭問道:“她怎麼樣?”
王爺沒有明說,嵐煙也知道“她”指的是誰,便道:“昨晚顧世子捱了家法。”
君澤揉著額頭的手一頓,早在軍中時,就聽過一耳朵,顧家家法狠厲,上一輩還打死過人。
趕忙問道:“她現在如何?”
嵐煙垂首道:“三十杖,傷得很重,還吐了血。”
君澤心裡騰起一股無名火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時之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玉平時看著那麼聰慧一人,怎麼偏到事上不知道躲,硬著頭皮挨著。
三十杖,就算是普通軍棍也能要了一個成年男子半條命去,何況是顧家用鐵皮包裹慄木的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