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聽聞江南一些官吏不愛金銀愛瘦馬,富商豢養瘦馬已經成了一種扭曲的流行趨勢。
既然是瘦馬,楊府不會是想自己享用,否則直接養成小妾便可。
所以那個瘦馬定是要送到大人物手裡,這個大人物,大機率就是追殺朱見春之人。
“那個瘦馬還活著嗎?”顧玉雖然這麼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朱見春的老母都死了,這個瘦馬定然也活不了。
蘇仲甫搖搖頭:“只怕凶多吉少。”
顧玉緊接著問道:“楊家的本家是哪家?”
蘇仲甫早查過楊家了,直接道,“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本家就是普通的鹽商,在江南的勢力算不了什麼。”
“這就怪了,一個普通的鹽商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顧玉的思緒高速運轉,她能想到的,普通鹽商能做到最嚴重的事情也不過是販賣私鹽。
但說實話,水至清則無魚,販賣私鹽這種事,是個鹽商估計都幹過。
可普通鹽商,在鹽礦有限的情況下,頂天了能販賣多少。
怎麼值得炸燬官船也要讓朱見春死?
還有,那個瘦馬究竟是要進獻給誰?
蘇仲甫給出的資訊實在太少。
“你方才說,有人旁敲側擊試探你,那人是誰?”顧玉問道。
蘇仲甫苦笑一聲:“太多了。”
“多?”顧玉再次皺眉。
“那段時間我一面煽動學子暴亂,一面要保朱見春安全,可謂草木皆兵,覺得誰都有嫌疑,我的師爺、府裡的下人、甚至街邊賣菜的老婆婆,打招呼的農夫等等,他們每一句話都似乎有所意指,可深究又覺得不是。”蘇仲甫苦惱道。
顧玉再次被他的無能氣到了。
好歹是個探花郎,怎麼心志如此不堪一擊。
顧玉道:“我問你,是你自己故意把他科場舞弊之事放出去,還是他讓你放的?”
蘇仲甫道:“是我自己,我預感到此事對寒門學子來說可能是個機會,便想順勢而為。
我擔心他會介意自己的聲譽受損,畢竟天下學子對舞弊深惡痛絕,此事一出,他定會遭到唾罵。
可我跟他說的時候,他竟然同意了,說是臨死前也算為學子做點什麼,他還說他在參與舞弊之時,就做好了受人唾罵的心理準備。
讓我放手去做,不要顧慮太多,這等胸襟實在讓我欽佩不已。”
顧玉抓住重點:“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蘇仲甫點點頭,又問道:“敢問顧世子,朱見春是怎麼死的。”
顧玉眼神微眯,故意道:“在船上跳水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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