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川郡府供,赤練蛇一條。”
......
隨著鑑寶官的叫名,顧玉只見身著紗衣的美人捧著一件件寶物,在大堂穿梭供人觀賞。
“這費酒樓東家到底是什麼身份,天南地北的奇珍異寶,都集聚在這裡。”蕭行之問道。
“嵐煙只聽命於樓裡的管事,也不知酒樓的東家是誰。”嵐煙不動聲色地挽著袖子,為顧玉和蕭行之添酒。
“南洋商船供,花雨琉璃釵一支。”
一美人捧著一支花雨琉璃釵從他們的小隔間經過,蕭行之瞧了瞧成色,趕忙拉鈴跟人競價:“費酒樓居然也有這麼清透的琉璃,較之琳琅閣的也不逞多讓,我買下,當給咱們妹子添妝。”
顧玉看著那支琉璃經過,的確清透,這個時代提煉琉璃的技術還很落後,饒是她費了些心思,煉出來的琉璃還是有些渾濁,這串釵應該是從海外來的,她也想研究一下,便沒拒絕蕭行之。
蕭行之財大氣粗,連續跟人對著搖了好幾次鈴鐺,才把這支花雨琉璃釵拿下。樓裡的侍從走過來道:“這位貴人,請跟隨小的去後面取寶。”
蕭行之前腳剛走,後腳一個膘肥體胖的男子不顧侍從阻攔,直直闖了進來:“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跟爺搶東西。”
那人一眼就看到坐在顧玉身旁的嵐煙,臉上怒氣更甚,一把摔了手裡的酒壺。
“好哇,管事的說嵐煙姑娘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奏琴,原來是在陪這個小白臉,竟敢扯謊糊弄爺。”
嵐煙心下不悅,站起身來,沉聲道:“這位貴人不是第一次來,應當知道費酒樓裡不容鬧事之人。”
又過來兩個侍從,拉著那人就要把他往外趕。
那人一巴掌狠狠扇向侍從的臉,道:“知道爺是誰嗎?宮裡盛寵的周寶林是爺的表妹,惹惱了爺,爺讓聖上把你這樓拆了。”
張向榮原本是縣令之子,表妹意外成了聖上的寵妾,才跟著發達起來,地位陡升,他便不知天高地厚,喝了點酒就在這裡撒起潑來。
顧玉看到樓里人正把他拉出去,本不欲再計較。但是聽他叫囂著周寶林,不由眼神一冷,渾身滲出寒意。
既然都送上門來了,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輕拍桌子道:“慢著。”
樓裡的侍從在關鍵時刻都能充當打手,但張向榮生得強壯,力氣也大,拉著他頗為吃力。
顧玉踱步到張向榮跟前,冷聲道:“你可知為什麼嵐煙姑娘不便與你奏琴嗎?”
不待張向榮反應,她一雙鳳眼露出輕蔑,對他道:“因為你,不配。”
自從表妹周寶林得寵,張向榮可謂春風得意,驀地聽到顧玉這話,氣得目眥盡裂:“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找死。”
說著用力掙脫侍從的束縛,粗壯的胳膊裹挾著一陣勁風向顧玉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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