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子石的還朝並沒有掀起太大風波,只是周敏被罷職,廣齊伯家的二公子下獄,廣齊伯的爵位只能靠嗣子繼承。
顧玉封相後,大刀闊斧進行了改革,朝堂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變動,居子石的還朝也就不算太引人注目了。
顧玉離開朝堂兩年多,此番高調回歸,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不過明槍暗箭,顧玉當初沒有怕過,現在有女帝的支援,就更不會怕了。
只不過最近再多的風波,也都比不上君澤改姓。
朝堂上兩撥人相互扯皮,一方強調皇家血脈,一方叫囂妻隨夫姓。
君家夾在宗族和皇室之間左右為難,姓君還是姓景,很是難以抉擇。
只是女帝登基兩年,既有鐵血手腕,也有懷柔心腸,皇位已然穩固,她原就與君家關係不甚親密,現在施壓下去,也就沒有太多顧忌了。
可哪怕層層重壓下去,君家還是沒有鬆口。
姓氏之爭愈演愈烈,朝堂一時風波不斷。
還是君顯這個“不孝子”帶著玄芝回到君家,找到族長,進行說和。
君顯道:“此番來的目的,族長應該明白。”
族長君越愁容滿面道:“天下只有妻隨夫姓,子隨父姓之說,哪兒有夫隨妻姓,子隨母姓的道理。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君家豈不是要受到天下人的攻訐?”
君顯到底是人精,此時緊盯著君越:“族長,您不會想著把女帝當槍使吧。”
君越瞬間大駭:“慎言!我怎麼會把女帝當槍使。”
君顯嘴唇勾起,看著君越道:“女帝只有君澤一個孩子,太子之位必定是他的。但子冠父姓是千百年來的規矩,世人不願意改。兩邊現在爭得急赤白臉的。”
說完這些,君顯身子前傾,語氣危險道:“您該不會想著,讓女帝和那些頑固不化之人鬥得兩敗俱傷,而後讓君澤以‘君’姓成為太子吧。”
君越猛然站起身來,廣袖不小心帶落手邊的茶盞,“啪嗒”一聲,碎裂在地。
君越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心虛害怕的,鬍子不停抖動,外強中乾喝道:“君顯!你大膽!”
君顯無賴慣了,大喇喇道:“我的膽子不大,就怕族長的膽子太大。”
君越一顆心砰砰砰直跳,說實話,這段時間不是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
甚至叫囂父姓的一方,都有些許人動搖,覺得君澤以“君”姓上位,好歹不算反叛了千百年來的規矩。
若君澤真以“君”姓上位...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君越的腦海,他就止不住有些心頭一熱,腦子也熱。
現在被君顯一個後輩點明,君越又驚又怒又惶恐,卻又不自覺萌生了一種希冀。
君顯看到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語氣涼薄道:“我勸您還是早點歇下這心思吧。”
君越甩了一下袖子:“休得胡言,我我我哪裡有這種心思?”
君顯道:“最好沒有,江山易姓,那是要出大事的。女帝跟咱們家的關係也淡淡的,別弄到最後,女帝先拿您開刀。”
君越重重嘆了口氣,君顯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女帝自然也能想明白。
之前存著僥倖心理,現在被君顯潑了涼水,再熱的心頭和腦子也都該冷一冷了。
君越道:“那你說有什麼法子!君家開了子隨母姓的先例,那是要被世人戳著脊樑骨罵的!”
君顯拍了一下手道:“你別說,我還真有一個法子。”
君越不耐煩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