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太皇太后拿著聖旨愣在原地,張太師起身去看,亦是一臉茫然。
張太師看向顧玉:“鎮國公,這是怎麼回事?”
顧玉從太皇太后手中接過聖旨,臉色凝重:“我也不知,我親眼看到聖上寫下禪位詔書,且是我親手放上去的。怎麼會忽然變成了這樣?”
端親王的睏意一下子消了,撓著頭道:“難不成聖上在您走後,偷偷換了?”
顧玉抿了抿唇:“不知。”
有個大臣道:“當時勤政殿可有旁人在?您將詔書放在牌匾後面,可有人能證明?”
顧玉道:“當時勤政殿裡只有我與聖上二人,放詔書時,搬梯子的宮人進來過一趟,很快就走了。”
那個大臣攏著袖子道:“那這詔書究竟有沒有被動過手腳,我等就不得而知了。”
太皇太后站出來維護顧玉:“哀家相信顧愛卿。”
太皇太后的表態讓那個大臣閉上了嘴,但詔書為什麼被換,依然是個謎。
顧玉看著太皇太后道:“多謝太皇太后信臣。”
太皇太后給了顧玉一個安撫的眼神。
張太師再次給顧玉臺階下:“既然是鎮國公看著聖上寫下的禪位詔書,您可看清了他寫的禪位與誰?”
跟來的大臣中,有不願意讓大長公主一個女人登基的,便站出來道:“鎮國公慎言,聖上尚在診治,無根無據的話可不要亂說。”
在此人看來,釋行法師還活著,雖然皈依佛門,但真的事到臨頭,天下請願,他還能拒絕不成?
甚至連酒囊飯袋的端親王,都比讓一個女人當皇帝來得正統一些。
可他剛想到端親王,端親王就往旁邊挪了一步,躲在大長公主後面,一副與他無關的窩囊樣。
顧玉握緊了聖旨,的確,現在景棠還被吊著一條命,說什麼都會被有心之人曲解,她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唯有等景棠醒來,亦或者駕崩,她說的話才會有分量。
可她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不然壓不住這些人的蠢蠢欲動。
“聖上禪位詔書我的確看清了,不過正如這位大人所言,無根無據,此時不便多說。”
臨門一腳出了差錯,太皇太后心情有些煩躁,不過見慣了風雨,此時還穩得住。
“當務之急是讓聖上清醒過來。”
還有半句話太皇太后沒說,要麼就是景棠徹底睡過去。
太皇太后更傾向於後者,畢竟景棠一個傀儡,竟然敢戲耍她和顧玉,先是當著顧玉的面寫了禪位詔書,讓顧玉放到牌匾後面,現在又用寫了一半的詔書換掉。
左右現在前朝後宮都被她們的人控制住了,玉蟬兒登基是板上釘釘之事,只是缺個正經的由頭。
而景棠一死,唯一見過禪位詔書的顧玉便是那個由頭。
只是...
太皇太后皺起眉頭,只是那樣會讓顧玉遭受質疑,對玉蟬兒繼位有意見的朝臣,會把矛頭對準顧玉。
顧玉是她的外孫媳婦,且是個心有丘壑的女子,太皇太后不願見到這種情況發生。
那就只能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