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眼角溼潤,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耳畔是士兵晨練的聲音,讓他心縈繞著一股揮不去的愁思。
“醒了?”
熟悉的聲音把君澤徹底拉回現實,君澤試著從床上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渾身疼痛。
君澤看向冷流,聲音嘶啞:“我這是怎麼了?”
冷流道:“發燒了,高燒。”
君澤背上的傷可不算輕,卻為了乘勝追擊,咬著牙將西戎軍逼退五十里。
西戎的確受挫,他卻是後背傷口崩裂,勞累過度,硬撐著從邊關一路策馬疾馳回來。
下了馬,大抵是知道安全了,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一高燒,就燒了兩天兩夜,西戎畏懼他的實力,又沒有烏赤可汗帶領,一時未敢反擊。
君澤略帶虛弱問道:“外面情況如何?”
冷流道:“西戎未敢進犯,護國大將軍李平在外戍守,還算安穩。”
君澤道:“那就好。”
他就怕這一昏迷,耽誤了外面的事。
冷流道:“雖然你醒了,但還是要調養身子,不可再那麼不管不顧了。”
君澤揉了揉額頭,應了下來。
這次的確過於莽撞了,本來他有傷在身,將其打退便罷了,但是那些西戎人為了儲存實力撤得太快。
烏赤重傷,好不容易碰到的機會,他總要趁機咬掉對方一塊兒肉來,所以帶著兵一路追過去。
好在追得及時,不僅將其逼退五十里,還咬掉了西戎軍隊的尾巴。
君澤嘴唇蒼白乾裂,對冷流道:“多謝。”
君澤一向生龍活虎,極少露出這般虛弱的狀態,冷流知道他帶軍的艱辛,從前的偏見與隔閡正在逐漸消失。
冷流道:“我是醫者。”
君澤眼中有些失神:“我夢到顧玉了。”
這句話讓冷流身上的刺都炸了起來,可回頭看到君澤面露憂傷的樣子,又收了回去。
罷了,大概是病重易生感慨的緣故,離京以來,君澤都沒有像從前那般惹人恨,這次大概也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君澤閉了一下眼睛,眼前似乎還有顧玉的身影,可滿腔相思無從傾訴。
“我夢到她穿著一身綠色的衣裙。”
冷流眼神一凝,看向君澤道:“什麼綠色的衣裙?”
君澤淡淡道:“我親手給她做的衣裙,綠色的,她很喜歡。”
“嘭”一聲!
君澤聞聲望去,看到冷流拿著拳頭用力砸了一下桌板。
君澤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冷流冷冷留下一句:“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說著,他便氣沖沖離開。
君澤皺起眉頭,什麼情況?他怎麼知道怎麼了?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