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派李平和君澤一起去京都的訊息很快傳遍京都,顧玉自然也聽說了。
她手上的顧家軍不多,加上偷偷養的私兵,也不到四萬人。
其中,顧家軍大多都是老兵,山匪們擅長利用山形進攻,可面對訓練有素的城防衛和禁軍還是差了許多。
想要以武力佔領京都,爭奪龍椅,可以說非君澤不可。
但聖上不知為何,忽然對君澤的忌憚加重,鐵了心要把君澤派出去,就連君澤得了風寒都未躲過,讓顧玉不安極了。
還沒一會兒,顧玉就又接到了君澤的訊息:他的風寒更加嚴重了,接到聖旨後,又發起高燒來,聖上派了兩個御醫前往長公主府進行診治。
顧玉心裡清楚他是想以病情拖延時間,故意為之,還是忍不住心生擔憂。
她原本打算後發制人,逼得王丞相露出狐狸尾巴,再打著平叛的旗杆出兵鎮壓,控制京都。
可李平一走,君澤就要儘快跟上,這樣一直硬拖著病軀也不是事,更別說聖上還派了御醫過去。
顧玉不能再等王丞相出手,又擔心自己成了捕蟬的螳螂,被身後的黃雀撲殺。
畢竟李平帶著九萬朝廷兵馬走了,百里青的孩子被接進宮,定會堅定不移地守護聖上,君澤又要離京。
王丞相更是像個無底洞,她每次覺得探到了底,王丞相就又會給她當頭一棒。
說不定聖上忽然對君澤百般忌憚,就有王丞相的手筆。
顧玉不得不承認,王丞相這一招打得她措手不及,進退維谷。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她苦思破局之法,一隻鴿子飛入鎮國公府。
平沙將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交給顧玉,顧玉反反覆覆看了幾遍上面的內容,渾身的力氣彷彿被人抽乾。
她跌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掙扎痛苦的神色。
晚上,鶴立院。
君澤要死不活躺在榻上,一旁的冷流正低著頭給他開藥。
君澤虛弱道:“本王懷疑你是故意的,本王的病怎會這般嚴重?”
冷流抬頭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低頭繼續寫藥方。
聖上派來的御醫“體貼入微”,不僅為君澤施針抓藥,還緊盯著他喝下去,隔一會兒就要來看看他的病情。
現在夜深了,兩個御醫總算消停,被君澤的人請到一個偏院歇息。
這才讓冷流過來,給他施針開藥加重病情,冷流的針見效很快,不到一會兒,君澤就頭暈目眩,耳鳴眼花。
冷流針法的確高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幫君澤加重病情,但府上不是沒有府醫,府醫也能做成這事情。
只是君澤咽不下心裡這口氣,本來他跟顧玉籌劃得好好的,只要靜觀其變就可,冷流偏來插一腳,攪亂局勢,害得他得病,吃了這麼多苦頭,更不知道未來有什麼險情等著。
所以君澤明明不待見冷流,也知道冷流不待見他,他非要給冷流添堵,讓冷流過來給他施針,順帶在冷流跟前犯犯賤。
君澤蓋著被子,有氣無力道:“莫不是你嫉妒本王得玉兒傾心,故意給我吃苦頭。”
冷流再次深吸口氣,捏緊了筆桿,力透紙背。
君澤繼續道:“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玉玉待本王如珠如寶,恨不得日日跟本王膩歪在一起,雙宿雙棲,眼裡哪兒還有你?”
“啪”一聲在屋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