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換好衣服後,君澤急匆匆趕了過來。
顧玉道:“鄭都督沒邀請你?”
君澤語氣凝重道:“給你慶功的酒局,邀請我做什麼?”
顧玉看出君澤眉宇間的憂思,只以為他在擔心今晚的鴻門宴。
顧玉便抬手扶平了他眉宇間的褶皺,故作輕鬆道:“那正好,你我裡應外合,一旦我在帳子裡放出訊號,你便帶著兵馬動手。”
君澤也故作輕鬆道:“擲杯為號。”
顧玉笑了一聲:“怕是鄭都督跟外面的人也是這麼約定了,若是有危險,我便火燒帳子。”
君澤勉強露出一抹笑意:“好。”
顧玉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跟著外面等著計程車兵走了。
轉身離開的她並不知道,留在原地的君澤一直看著她的背影離開,臉色難看。
等顧玉消失在夜色裡,君澤才去找君顯。
此時的君顯聽到不遠處西北軍的動靜,臉色沉鬱得如同墨汁。
他用柔軟的棉布一寸寸擦著刀,等君澤過來,便問道:“你跟她說了嗎?”
君澤握緊了手中的端方,目光堅毅道:“不必說。”
君顯道:“你該讓她知道的。”
君澤輕笑一聲:“就算讓她知道了,也不過平添憂慮,什麼都改變不了。再說了,二叔你不也沒告訴黑娘子?”
君顯頓時沒話說了。
君澤看到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火把,握著端方的手青筋暴起。
“我不信憑我們叔侄,還送不了她二人平安離開。”
君顯苦中作樂道:“你倒是圓滿了,可惜我還沒跟玄芝拜天地入洞房,要是就這麼折在西北,真不甘心啊。”
君澤:...
顧玉前往宴席的路上,黑娘子跟了上來,還親暱地拉著顧玉的袖子。
顧玉嗅到一絲不尋常,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黑娘子低聲道:“我不知道,狗雜...君顯讓我來的,說一會兒危險,要我保護你。”
黑娘子的武功在土匪窩裡還夠用,放在外面只能算是中等水平,連平沙都打不過。比起讓黑娘子保護她,不如說她保護黑娘子。
二叔這是想做什麼?
來不及想出所以然,就到了宴席的帳子外面。
守在帳外的侍衛執戟而立,攔在顧玉身前,道:“顧欽差,鄭都督只邀請了您一人。”
顧玉頓時發怒道:“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邀我宴飲為我慶功嗎?我帶著我的侍妾一起過來參加,有何不妥?”
侍衛門神一般站在門前紋絲不動,道:“我等是奉鄭都督之命,還望欽差見諒。”
顧玉眯起眼,是料到她想要翻臉,所以從現在起就不打算給她面子了嗎?
顧玉道:“鄭都督竟如此失禮,因為一個妾室就將我拒之門外,可見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這宴席我不參加也罷。”
“哎呦,這是鬧的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