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後,君澤道:“斥候探了路,前面不到十公里就到城鎮了,到了那裡我們再買一輛馬車。”
顧玉兩腿痠軟,很想坐馬車,但嘴上依然道:“怎麼著?你是走不動路了嗎?”
君澤知道顧玉爭強好勝的德性,輕笑一聲,道:“是是是,我是腿軟走不動路了,顧小公爺憐惜憐惜我,接下來的路我們坐馬車走。”
顧玉嘆了口氣,道:“男人就是麻煩。”
君澤忽然湊近,眯著眼道:“沒辦法,顧小公爺太厲害了嘛。”
顧玉嚴肅道:“你知道就好。”
君澤看著顧玉修長的脖子,喉結滾動了一下,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識見識顧小公爺的厲害。”
顧玉把手裡的炊餅塞到君澤嘴裡,道:“你清醒一點,我們是來剿匪查賬本的,不是來度蜜月的。”
君澤不知道度蜜月是什麼,但這名字一聽就很甜,就像現在的他跟顧玉。
君澤咬了一口顧玉的炊餅,道:“這又不衝突。”
顧玉吃了一半的炊餅塞進君澤嘴裡了,君澤就把自己的給顧玉。
兩人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誰也不嫌棄誰。
眾人再次上路,兩天後,君澤收到了一封信,當即緊皺眉頭。
君澤一臉凝重道:“二叔搶到的那批軍餉又被搶了。”
顧玉心中警鈴大作,道:“是誰?竟能從二叔手裡奪走軍餉。”
君澤道:“信中沒有明說,只說是一批極為難纏的山匪,等我們匯合了再商量對策。”
看來西北的山匪比他們想象的要棘手許多。
顧玉道:“二叔那邊傷亡如何?”
君澤道:“二叔機敏,及時棄糧逃脫,沒有傷亡,也沒有暴露自己。”
顧玉道:“二叔帶來的人不少,又聯絡過西北這邊的故交,這種情況下還能從二叔搶軍餉,實在不一般。”
君澤臉色並不好看,道:“情況不明,我們要小心些。”
漫長的趕路之後,眾人終於到了雍州太守府。
雍州太守杜龐人如其名,肚腩大得嚇人,宛如懷孕七八個月的婦人。
顧玉和君澤還未下馬車,他就帶著一眾侍從迎了上來。
“雍州太守杜龐,見過平南將軍,見過顧欽差!”
為了在外人面前做樣子,君澤和顧玉坐了兩輛馬車,此時並排停在太守府外。
雍州太守對他們二人的關係有所耳聞,站在兩輛馬車中間,請他們一同下車。
顧玉掀開簾子,杜龐身後的侍從就機靈地跪在馬車下,給顧玉當人凳。
顧玉雖然面色不動,實則心裡泛著厭惡。
哪怕在京都,也沒見哪個高門貴族用人凳,來西北一趟,倒是用上了。
顧玉還沒下去,君澤已經掀開簾子,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從懶洋洋道:“杜太守府上好大的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