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再不敢隱瞞,道:“從御獸苑的李公公那裡得來的,偶爾畜生得病,他便將這東西混跡在畜生的藥裡,便能帶進宮來,嬤嬤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嬤嬤看著手裡的藥,眼中閃過掙扎。
她沒有處置這個小太監,而是讓人堵上他的嘴,關了起來。
回到正殿時,容貴嬪還沒哭完,嬤嬤道:“娘娘,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容貴嬪道:“什麼辦法?”
嬤嬤在她耳邊耳語一番,容貴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半晌之後,她臉上掛著淚,點了點頭。
慈寧宮裡,花錦城知道了容貴嬪那邊的動靜,來給太后回話。
“太后娘娘,容貴嬪上鉤了,只是這藥再好,聖上已經厭棄了容貴嬪,豈會去容貴嬪那裡?”
太后厭惡地瞥了一眼花錦城,語氣略帶冷意:“花錦城,你太小瞧女人了。尤其是後宮的女人,真想做什麼,就沒有做不到的。”
花錦城跪在太后身邊道:“是奴才的錯,太后娘娘不要生奴才的氣。”
太后慢條斯理道:“此事瞞著玉蟬兒。”
這種事情,會汙了玉蟬兒的耳朵。
花錦城卻提到了另外一茬:“不過奴才倒是沒想到,六皇子竟有這等心計,那可是他的生父啊。您說他是真心與您聯手,還是假意與您聯手?”
太后道:“沒有哀家,他翻不起風浪來,至於真心還是假意,那要看他之後的行動了。”
紹無極在過年期間連抄六家,滿朝文武人心惶惶。
勸諫聖上以及彈劾紹無極的摺子雪花一樣擺上了聖上案頭。
聖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訓斥了紹無極,可對他的行為卻沒有過多幹涉。
反倒是勸諫聖上的幾個御史,在過後的幾天,內衛頻繁在府外晃盪。
還有一位御史在晚上歸家時,橫死街頭。
朝堂上下都籠罩在紹無極的陰霾中。
一些年紀大的臣子都有些恍然,莫不是回到了聖上初登基時的朝堂?
可惜那個時候還有王丞相如定海神針般,在朝中安定大家的心。
到最後,太子一派的人被清算,支援其他皇子的人受到牽連,中立者都安然無恙。
現如今王丞相年紀大了,對一切不管不問,連自家旁支受難,也未有干涉。
聖上又實施鐵血手腕,矛頭直指世家。
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內衛所到之處,人人側目。
朝會結束,王丞相回到家,不出意外地被許多人堵在門口。
王丞相沒有理會,徑直走了進去。
丞相夫人憂心忡忡地走來,道:“夫君,紹無極鋒芒畢露,難道就放任他對我王家出手嗎?”
王丞相道:“紹無極不僅對我王家出手,其他世家也沒放過,早已引起朝野不滿,只是無人敢置喙罷了。”
丞相夫人道:“許多族人求到我這邊來,有往日還算親厚的親戚,我實在不忍看他們落難。”
王丞相道:“夫人可以施以援手,只是要注意分寸。”
丞相夫人道:“夫君,就算我們施以援手,也不能壓制紹無極的氣焰,長此以往,我王家如何服眾?”
王丞相道:“欲先使其亡,先要令其狂。為夫自有打算,不會讓他囂張多久,這朝廷,不是聖上一個人說了算。”
丞相夫人得了這話,便離開了。
一個侍從匆匆忙忙進來,道:“趙尚書求見。”
王丞相讓人將趙尚書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