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疑惑道:“我?”
張太師道:“你曾為五皇子妃,哪怕沒有圓房,也跟五皇子拜過天地,九皇子派和王丞相無法全心接納為父。唯有姻親能夠維繫信任。”
張蓉猜到了什麼皺起眉頭。
張太師道:“世人皆知你品貌不凡,卻礙於你與五皇子曾有過的姻緣,不敢求娶。而王丞相家的第四子王沛,臭名昭著,至今未娶正妻。為父擔心王丞相會藉此機會,撮合你與王沛。”
張蓉道:“女兒已經嫁過人,王丞相就算再寵愛幼子,又怎會...”
張太師嘆口氣。
其實在張蓉成為五皇子妃之前,丞相夫人便曾在宴會上暗示過張夫人。
張夫人知道王沛是個什麼品性,自然毫不猶豫拒絕了。
現如今若是再腆著臉投靠王丞相,難保不會舊事重提,到時是聯姻還是折辱,就說不準了。
要知道,上一任禮部尚書鍾大人可是為了保住全家,將女兒送給王沛當妾。
王丞相看似整日養花修身養性,實則再小心眼不過。
張蓉再成熟穩重也是閨閣女子,王沛做過的腌臢事不方便與張蓉講。
張太師道:“王丞相要對付寒門,必然還要扶持另一批世家出身的讀書人,為父門生眾多,他定然也想拉攏為父。可王丞相疼愛幼子,毫無底線,哪怕這條路坦蕩,為父也不願冒險。”
張蓉知道父親是為自己好,便道:“那還剩下兩條路。”
張太師繼續分析:“第二條路,從此退出皇儲之爭。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為父在朝多年,座下門生與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不是說退就能退的。再加上就這麼退了,總有些不甘心。”
張蓉道:“那就只剩下第一條路,也是最為艱險的一條路。”
張太師道:“為父曾與你說過,逍遙王君澤看似玩世不恭,實則絕非池中之物。先帝在時,長公主雖然揹負牝雞司晨的罵名,但在朝堂上也有說一不二之能。有這二人為五皇子保駕護航,太子之位非五皇子莫屬。只可惜五皇子...不提也罷”
張蓉道:“這二人現在被聖上打壓,閉門不出,也不見人。”
張太師撫摸了一把鬍鬚,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現在上門之人,皆是六神無主之人。你且再看一段時日,再上門者,他們必定好生厚待。這段時間的動搖者,以後便不會拖其後腿了。”
張蓉低著頭思索一會兒,道:“五皇子已成釋行法師,他們又該如何絕處逢生呢?”
張太師道:“蓉姐兒,你可曾聽聞逍遙王與顧小公爺的斷袖之談?”
張蓉道:“逍遙王放縱恣肆,但不至於無禮。而顧小公爺,我曾在牡丹筵上見過她,真可謂芒寒色正,絕非那等不顧妻子,與人苟且之徒。所以女兒猜測,斷袖之說是無稽之談,然二人之間共進退的兄弟友誼不容忽略。”
張太師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知何時起。這二人已經走到一起了。五皇子剃度出家,可還有六皇子。”
張蓉道:“父親不是說顧小公爺與六皇子撕破臉了嗎?”
張太師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仇敵。就算六皇子不成,還有十皇子,還有...”
說著說著,張太師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頓了一下。
而後連忙把不該想的念頭拋向一邊。
張太師道:“蓉姐兒,想要獲得從龍之功,挑選盟友,比挑選龍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