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納特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知道在騎士團裡任何人見了我都要行禮的嗎?”赫迪沙啞的聲音傳來:“這個規矩都不懂?”
“我其實並不能算騎士團的人,我根本就不算騎士。沒必要履行你那所謂的規矩。”納特說道:“我之所以繼續留在這兒,就是在還之前欠你的一條命。”
“隨便了,反正今天是嘉年華。也不用那麼多的規矩。”赫迪走上前來,和他一起並排站在城牆上:“怎麼不下去和他們在一塊兒?”
“沒心情。”納特淡淡的說道。
赫迪沒有接他的話,他只是用他的那隻獨眼掃過遠方的一切。
“在這平靜的表面,總會有什麼在蠢蠢欲動。”赫迪說道:“我這一生致力於追求絕對的和平。但是讓人諷刺的是,往往發動戰爭的就是我自己。很可笑吧?”
納特點點頭:“你就沒意識到你自己做錯了嗎?比如,獵殺異族?”
“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要這麼做。”赫迪說道:“人類和獸人的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人類將會處於絕對優勢的地位。”
“你就這麼肯定嗎?”納特反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了。”赫迪轉頭看著他:“嘉年華節一過,立刻到‘炎之舞’。好好享受你最後的輕松時光吧。‘炎之舞’的訓練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知道了。”納特沒有看他,而是繼續看著遠方。
赫迪轉身走了,在走下城牆的時候,他丟下一句話。
“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
“我一向如此。”納特笑了笑,抬頭抿了一口酒。
4)
西凱爾的哈爾斯堡,艾洛克公爵府。查傑曼艾洛克正在陽臺上欣賞著嘉年華的煙火,他細細的品著手中的紅酒。
“我要你幫我找的人,結果如何了?”一個聲音從房間裡響起,緊接著一團黑色的氣體聚集在房間裡,慢慢地形成了一個人的樣子。
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頭上的兜帽幾乎把他的整張臉都蓋住了。
“我說了,你要先幫我除掉巴恩洛特的那群騎士和埃文爾的法師,我才會盡力去幫你查,可惜你一樣都沒辦好。”
“騎士們很難對付,不是一時半夥可以除去的。”黑衣人說道。
“那你要找的人也不是一時半夥就可以找得到的。”查傑曼學著他的口氣說道。
“你敢耍我?”黑衣人舉起手伸到他面前:“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信。”查傑曼點點頭,但是口氣卻很戲謔:“但是不要忘了,阿斯凱德。你要是殺了我,就沒有人會替你去找人了。在西凱爾,只有我有著廣闊的人脈。”
阿斯凱德把手放了下來。
“哎,這才對嘛。”查傑曼笑道:“我們合作了十幾年,也不差這一會兒。我已經有了關於你要找的那個人的訊息。只要你幫我除掉了我的對手,我保證你一定能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
“我之前已經潛入了埃文爾一次,暫時是沒什麼機會。”阿斯凱德說道。
“騎士這邊,你也沒辦好,你出的主意根本就沒有用。沒想到赫迪那個老混蛋手下的兵這麼強,迪卡洛亞的那幫獸人居然沒有成功。”查傑曼說道:“我已經快沒有耐心了,相信你也一樣。我會盡力去幫你找人的,你也要辦好我的事,我們各取所需。”
“好,希望這次你不會騙我,否則我一定會宰了你。”阿斯凱德開始轉圈,轉著轉著他整個人又變成了一團黑氣,朝窗外飛走了。
“哼,連形體都沒有,你拿什麼跟我鬥?”查傑曼喝完最後一口酒,看著阿斯凱德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你只不過是第一紀元殘留下來的神殿餘黨,殊不知現在已經是人類的時代了。不管怎樣,最後贏得,一定是我。”
他走下了樓,吹滅了油燈。房間裡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好像從沒有人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