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對自己這個哥哥還算了解,而自己這個小弟毛勇敢,則是比程辭重要了不知多少倍。
就算尋遍了天下,他也一定要救他。
看到程曄停下來的腳步的時候,這靈媒滿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對程曄命令式的語氣說道:“上車。”
程曄上車前,靈媒老太太和程辭都一同下了車,調換了座位,現在就變成了靈媒老太太開車,程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程曄和毛勇敢,就在後面的車位。
程曄警惕的看著二人,夜半三更,也不知兩人,要將車子開去何處,霸玄變得異常安靜。
有時候程曄就是想和他說說話,他也不搭理程曄。
或許是因為春天到了的原因,這夜晚,不再是狂風大作,就連吹來的涼風,也變得輕輕的,溫柔的。
就像是小時候的母親的手,極其的溫柔,而程曄感覺就在他飲了狼血之後,他體內的血液,不再是溫熱的。
那血液,突然變得十分的灼熱,流遍了他身體的每一處血脈。而這份灼熱過後,它又變得冷冰冰的。
此時自己的這個哥哥程辭,一定對他有所猜想。而這些猜想,有多少是他猜對了的呢。
程辭,他只是一個平凡而又普通的人,一個雖然有狼子野心,但依然平凡而普通的人。
他不能知道太多,他知道太多的話,不但對程曄沒好處,對程辭自己也沒好處。
藍色的保時捷小車飛速的行駛著,最後慢慢的消失在了這黑夜裡。
藍色保時捷停留在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前。程曄看了看外面的環境,這並不是之前靈媒老太太的屋子。
靈媒老太太下車後程辭緊跟其後下了車,他將一支煙放到靈媒老太太的嘴裡,並且親自為她點上火,一隻手點火一隻手殷勤地給她遮著風。
這裡彷彿是郊區了,車子來到這裡已經十分地偏遠。程曄不明白兩人是要做什麼,他扶著昏倒的毛勇敢警惕的看著兩人。
老太太一直將煙含在嘴裡,鼻子裡冒出嫋嫋煙霧,就像電影裡年老的幹,孤獨的抽著傷肺傷身的煙。
她站在那扇尚未開啟的門前,瘦小的背影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就算是在這微風裡,看起來也是那麼的弱不禁風。
她最終還是沒有包住滿眼的淚水,這淚水如同一條小小的河流,留過年老幹涸的臉頰,這臉頰早已沒了年輕時的光滑剔透,有的只是凹凸不平的皺紋。
程辭站在她的身旁,從自己懷裡掏出還帶有自己體溫的手帕遞給了她,她接過程辭的手帕。
擦過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呼的一聲程辭的手帕就充滿了鼻涕了,程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心疼著自己的手帕。
只見靈媒老太太將程辭的手帕一下丟進這緊閉的大門外的垃圾桶裡,微微抬了抬頭,故作堅強的對程辭說道:“一張手帕,不介意吧。”
程辭略顯尷尬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介意,您開心就好。”
程曄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隨後他將昏過去的毛勇敢放在這車子的後座上。開啟車門就下了車。
程曄急促地問道靈媒老太:“我說你們站在這門口又不進去是幹嘛呀,不是說過要救我兄弟嗎?”
靈媒老太太轉過頭來,面容略顯僵硬地笑了笑,這就是皮笑肉不笑。她對程曄說道:“放心,你兄弟會活過來的。不過在他活過來之前,你需要先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程曄焦急的問道。
靈媒老太太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旁邊的車子,眼珠子一轉,慢悠悠地說道:“別急,你這位兄弟不是位小人物,沒那麼容易死的。”
說完只見她皎潔一笑。
程曄此刻都有種轉身離去的想法了,這靈媒老太太做事拖沓,也不知道她要自己幫她做什麼事,看眼前這情況,準沒什麼好事。
只見這靈媒老太太從自己的兜裡摸出了一把鑰匙,伴著鎖芯旋轉的聲音,這個黑色大鐵門慢慢的開啟。
屋子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床,還有一張床頭櫃,狹小得可憐。
屋子裡布滿了灰塵,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程曄很驚訝屋子內竟然是白熾燈,開啟明晃晃的白熾燈,三人發現桌子上有一本書,書內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對自己一生的自述。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她是靈媒老太太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內容如下:
我叫胡晶瑩,這本遺書,我寫的是我自己。我這一生命運多舛,三歲的時候,我光著腳手用大伯家的鑰匙踩在那冰涼的水泥地板上,我用那鐵制的鑰匙插在了電插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