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鑫,你……”
“思佳,我也沒怎麼樣,既然這小子喜歡學別人的動作,就應該讓他學個夠才是。”
康思佳的話被打斷,她眼神慍怒盯著眼前一臉挑事的黃鑫,決定不能再替這個有恃無恐的缺心眼兜事了,張嘴要宣告他劃分界限時,一道低沉聲音先她響了起來。
“既然你非要自作孽,好,我成全你。”
程曄依舊是沒有什麼情緒的說道,走到成排的鋁合金椅子前,嘴角卻擒笑的看著黃鑫。
他趁手眾人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臉上時,手掌悄無聲息的放在了椅背上。
黃鑫怔楞,總覺得程曄對他笑的很詭異,腳步正要下意識後退,垂在腿側的手臂忽的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咔嚓的骨頭斷裂聲緊隨其後的響起。
“啊……”
慘厲駭人的慘叫猛地響徹在機場大廳裡,在所有人還不明發生了什麼事時,黃鑫已經託著骨肉分離的右手腕,渾身抽搐的躺在了地上。
康思佳大驚,眼仁大睜的看突然倒地的黃鑫,這怎麼回事,他怎麼就突然倒地不起,疼成這樣了?
“醫生還沒走,正好抬他去醫院接骨。”程曄不著痕跡的撤了手,抬眸看愣神的康思佳,又問:“需要幫你跟醫生溝通嗎?”
“啊?什,什麼?”
“算了,還是我幫你溝通吧。”
程曄見康思佳還沒回神,轉身讓同樣怔楞的醫生,用擔架抬走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的黃鑫。
“好了,你可以安靜的休息一會了。”
康思佳這次聽清了程曄的話,反應慢半拍的問:“啊?我,我不要跟著去醫院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
他們都不認識,她怎麼能向一個打傷了黃鑫的陌生男人,問這個問題?
“你不是還要趕飛機,通知他的家人來不就行了嗎?難道你是他的家人?”
“啊,不是,只是同事。”
“那不就行了,你已經送他去醫院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程曄也不在多說什麼了,轉身回了坐位,不自覺的看了眼旁邊跟月光一樣,清冷安靜的美女,鬆了鬆剛才穿透背椅的手掌。
另一邊的康思佳想了半晌,突然明白過來。
是啊,她作為同事已經安排好受傷的黃鑫了,接下來就是他家裡人的事了。
“謝……”
康思佳抬頭欲謝程曄,卻見他已經回了坐位,思忖幾秒,抬步走過去,打算跟他道謝。
誰知,剛走了兩步,機場通知前往文港市乘客登記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於是所有人都忘卻了剛才發生的小插曲,湧向了登機口。
世人就是這樣,能記住的只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別人的,又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康思佳見程曄已經起身進了通道,也只能放棄了心裡的想法,安靜走在隊伍後面。
上了飛機,程曄不自覺的尋找之前坐在他身旁的清冷美女,見她走進了頭等艙,笑著搖搖頭找到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還是消停的各走各路吧!
畢竟,回到文港的他,將要面對怎樣的生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安穩順遂的日子就是了。
霧霾盡散,飛機在緩緩移動的白雲間穿梭,很快到了文港市。
身穿皮衣的程曄走出機場,抬頭看了半晌頭頂的華夏天空後,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華南路草藥堂。
下車後,程曄沒有停留,大步踏進了滿是中藥味道的草藥堂,進門就看見了木檀吧臺後面低頭劃分草藥,梳著馬尾的白大褂女孩。
他走過去問:“你好,沈福在嗎?”
女孩聽聞,動作一頓,抬頭打量程曄,還沒等說什麼,不遠處樓梯的突然響起一道東西落地的叮當聲。
“程,程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