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渺拿著掃帚,站在皇后寢宮的院子裡,摸著額頭,發起了呆。
想不到她詡渺,三界數一數二、眾神尊敬的先神,竟為了一顆石頭,磕了打出生以來最多的頭。
是什麼讓她願意屈尊。
是愛嗎?
不是!
是憤恨!
詡渺其實挺佩服在宮裡打雜的宮婢公公,一天到晚,不是俯身,就是磕頭,腦袋還是那麼得難保。
在權勢金錢當道的世界裡,誰也別想人人平等。
秋嬤嬤驚慌地從內殿裡跑出,嘴裡喊著“傳太醫……”
守在門口的年輕公公接到命令,立馬往外跑去。
秋嬤嬤吩咐了其他宮婢,準備熱水參湯,又馬上轉身往殿裡走去。
詡渺放下掃帚,追上秋嬤嬤,關心的問道:“嬤嬤,嬤嬤,娘娘怎麼了?奴婢修過醫道,可否讓奴婢進去為娘娘診治?”
秋嬤嬤本不想說,她覺得將詡渺留下,於她,已是極好。她倒好,不懂得感恩去幫忙,還想打聽一國之母!
這些想法在詡渺說出‘醫道’二字後,全部消失了。她倒是給急忘了,詡渺是從聚靈山下來的,醫術定不比宮裡的太醫差。
秋嬤嬤拉著詡渺,進了內殿。
趙靜姝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地上還有一灘烏血。
詡渺跪在趙靜姝床邊,替她把脈,看著地上的血跡,道:“娘娘這是長期壓抑,導致氣血不順,積鬱在心,加之今日氣急攻心,便把堵在心裡的淤血吐了出來。”
秋嬤嬤不懂醫術,只能乾著急:“那娘娘沒事吧。”
詡渺為趙靜姝掖好被子,道:“淤血吐出,就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身體多多少少會受到損傷,加上娘娘平日夜不能寐,整日處於憂鬱中,身體元氣已傷大半,日後定要好好將養著,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快舒暢。”
秋嬤嬤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道:“太醫也是讓娘娘保持心情愉悅,可是娘娘如何高興得起。”
詡渺暗喜,套話的機會來了。
她故作擔憂的看了趙靜姝一眼,附在秋嬤嬤耳邊,小聲道:“不知,皇后娘娘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奴婢雖然距修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能幫得上忙的,奴婢一定在所不辭,以報娘娘收留之恩。”
秋嬤嬤聽後,欲言又止。
詡渺繼而道:“嬤嬤,您就告訴奴婢吧,皇后娘娘都這樣了,您還要替她瞞著嗎?很多病都是由心病引起,您就偷偷告訴奴婢,奴婢定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秋嬤嬤看了一眼趙靜姝,將詡渺拉到院子的角落裡。她思慮半天,準備開口時,通傳的跑了進來,說國主帶著太醫,正往這裡趕。
秋嬤嬤大驚,對詡渺道:“還是等我對娘娘勸說一番後,再讓她告訴你吧。”說完便急匆匆地小跑進內殿。
國主駕到,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到院子裡跪迎。
國主年紀比趙靜姝稍大,日理萬機的他,臉上已有些細紋,給他英俊的臉龐,增添一份成熟剛毅。他身著龍袍,身軀凜凜,神采奕奕。
美少年太子殿下也來了,他本是急衝衝,直到碰見國主,才剎住腳步,中規中矩地向國主請安行禮,隨在他身後往內殿走去。
國主和太子的到來,讓分別不久的詡渺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他們悄無聲息的走到不起眼的角落裡蹲了下來。
風之瑤是被太子相上,成功進到東宮。
猙和風之颺比較幸運,稀裡糊塗的混進了國主身邊。
得知這些的詡渺,表示不服。大家都是黑戶,憑什麼她就要拼命的磕頭!?想想她就有些後悔,起初她就應該化作小太監。
猙蒼髮俊顏,像極話本中走火入魔,滿頭白髮,有著不老容顏的反派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