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渺將參茶喂於猙,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醫開的藥,是真真不敢落下。只是······娘娘這是心病,心病不解,再好的藥,再好補品,也無濟於事。”
蘇慧怡無奈,對猙道:“自己的身子,自己若不愛惜,還能指望誰來愛惜?我知道你傷心,但也總不能揪著這事一直不放。人,終究還是要往前看。”
猙抹去眼角的淚水,“皇后娘娘的話,臣妾自然懂得。只是,說得容易,做得難。”
蘇慧怡嘆氣,“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貴妃專寵,這是你想看到的?”
猙神情悲切,“我自然不想看到,可陛下·······”說到這,猙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拭掉淚水,努力使自己恢復平靜,“臣妾失禮,望娘娘贖罪。”
蘇慧怡搖頭,“那你就打算這樣自暴自棄不成?想來那日也是奇怪,陛下好好的,怎麼從貴妃宮裡出來後,就突然要賜藥於你?素來與你面合心不合的瑤貴妃,又怎麼特地跑來為你求情?你不覺得其中有詐?”
詡渺實在是佩服蘇慧怡的口才,直的都能被她說成歪的。
猙這麼一聽,眼中有了動容。
蘇慧怡見自己的話有了成效,繼續道:“萬事多留個心眼,搞不好被人在背後踩了一腳,還傻傻地把命搭進去。”
蘇慧怡扶案站起,臨走前說道:“七日後,御花園,夏日流水宴。你好生考慮,來,還是不來。我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猙扶著詡渺起身,吃力地跪在地上。
“臣妾,謝娘娘開導。”
送走蘇慧怡,詡渺再次將猙扶回床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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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個宮,只要是皇宮,這規矩,就是繁雜。
詡渺看著床上的猙,眼神不同剛才,便試探地問道:“娘娘,您是不是覺得,皇后娘娘的話,說得有理?”
猙搖頭,“這可難說,在這宮裡,能又能誰信得過?絮兒。”
詡渺為猙整理著被子,應道:“奴婢在。”
“你想法子讓阿孃進宮一趟,眼下,只有她能幫我。”
“······是。”
七日後,天朗氣清,陽光難得地溫煦。夏日流水宴,如期舉行。
北周國,皇宮,御花園處。月季,杜鵑,百合,三色堇等花朵,爭先奪豔,不分高下。
碧波粼粼的湖面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睡蓮。
九曲流觴迴廊處,溪水冰涼清透,嬌嫩欲滴的花瓣,在溪面上,沿著水流悠悠盪漾。
精緻的點心,香醇的美酒,被託放於溪面,沿溪而下。
案几臨溪側放,垂縵隨風飄搖。
各宮后妃,打扮得豔麗動人。貴婦小姐們,盛裝出席。
蘇慧怡坐在主位上,典雅高貴。
坐於下位的宮妃貴婦小姐們,紛紛起身朝她行禮。
蘇慧怡臉上是大方得體的笑容,她舉起描有遠山紋,翠綠如玉的酒盞。
“大家難得一聚,祝吃好喝好玩好。”
宮妃貴婦小姐們,舉起宮人為他們從溪面呈上來的青窯疊峰酒盞,恭敬地異口同聲道:“勞皇后娘娘操辦宴席,願皇后娘娘,福澤綿長。”
蘇慧怡將盞中美酒一飲而下,座下的宮妃貴婦小姐們,隨即也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