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凊鎮。
火山岩洞,怪石嶙峋,曲折幽深。沿著崎嶇小道往深處走去,別有洞天。
一間依洞而建,偌大琳琅的內殿,盡收眼底。
銅子氣喘吁吁地跑進石殿,坐到石凳上。
“發生何事,跑成這般。”燏炎坐在殿中的石榻上,一張黑色的軟墊依榻而鋪。他的手隨意地搭在案几邊上,案几的中間擺放著一盞青綠色的荷葉燈。
自從猙設下結界,燏炎便無法探知鎮上發生何事。
銅子連喝下幾杯水,拍掉袖子上的塵灰,心滿意足地擦掉嘴邊的水嘖。
她拿出未吃完的饢餅,道:“沒發生什麼事,就是被追得有些緊,需要點時間甩開追人罷了。
燏炎身著燙金滾邊黑袍,雪白利落的短髮,隨意而不凌亂。
他生得清雅俊逸,因烏唇與臉龐上的紅色妖紋,顯得妖嬈邪魅。金色細瞳的眸子,在朦朧的光暈下,格外的凌冽,
他道:“有我相助,竟跑不過一介凡夫?”
銅子一聽,吃饢餅的速度頓時慢下,握著饢餅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她故作輕鬆,笑道:“或許,是我過於平凡,即便有你相助,也不成氣候。”
燏炎看著案面上的清盞荷葉燈:“銅子,你要以浛沙起誓,不許騙我。”
銅子望向案几,看著透出青綠色光輝的燈,乾笑道:“怎······怎會騙你。”
燏炎目光深情地盯著清盞荷葉燈,案几邊上的手緊握成拳。
他轉頭看向專心致志吃著饢餅的銅子,目光深沉。
銅子,我與你都不能背叛浛沙。
浛沙她······只有我們。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終會讓那群膚淺愚蠢無知的鎮民,永遠處在獄火中!
······
這日,凊鎮又是一陣嘈雜。不同的是,這嘈雜聲不是銅子所引起。是凊鎮百姓,為了僅剩的用水,紛紛聚集到河邊,爭吵起來。
年近八十的老鎮長,不得不站出來,解決這次的鎮上的動亂。
哪裡有熱鬧,哪裡便會有詡渺一行。他們像沒事人一樣,站在河邊,看著鎮上的百姓,為了用水爭得面紅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猙看得憂心:“渺渺,咱們真的不需要出手阻止一下?”
詡渺看得津津有味:“為何要出手,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有因必有果,任何人犯錯,都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就好比她,因為犯錯,要受九次三道五擊天雷。
風之瑤看得甚是入迷,她問:“他們是犯了什麼錯?要遭這般天譴。”
“這個嘛~需要讓知道整件事情的人,告訴我們,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何事。”詡渺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風之瑤不解,向圍打成一團的凊鎮百姓看去。
猊獰獸道:“要不······我們從別處借些水給他們?眼下打在一起,也不是辦法。”
詡渺道:“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解鈴還須繫鈴人。小颺颺已經去請北海龍王了,你就放心吧,餘下的水,夠他們這些活著的用上幾天。不讓他們體會一次,怎知水的寶貴。”
凊鎮的百姓,在河邊的扭打成一團。銅子與往常一樣,到壯漢大哥的店裡偷大饢餅。
今日的饢餅格外的好偷。
詡渺向街道方向的望去:“誒呀呀~,能告訴我們真相的人,準時出現了······”
銅子盈盈得意地跑在街道上。
今日店裡沒人,所以她特意多拿幾個。接下來幾天,她就可以不用跑到鎮上趕活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