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見李長安臉紅,為了緩解客廳裡的尷尬氣氛,開口笑問李長安:“道友,玲兒的資質如何?可有望結丹啊?”
臉紅的李長安,扭過頭去,故作沉思了一會,才悠悠開口道:“她的資質尚可,勤加修煉之餘,若是能遇到些大機緣,也是有望結丹。”李長安這句話,大致的意思是,趙玲兒勤加修煉,還有遇到莫大機緣,才有希望結丹。
李長安說出此話後,感到有些違心;因為趙玲兒的靈根資質,放在九天劍宗,連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都不如。
正如李長安所言,趙玲兒除非遇到莫大機緣,否則以她靈根的資質,終其一生,也最多達到築基後期的修為。
趙玲兒十五歲便達到了煉氣六層的修為,這讓趙家人一致認為,趙玲兒的資質十分出色,甚至有望結丹;說他們井底之蛙也好,說他們寡見少聞也好,但在趙家人的心底,就是這麼認為的。
趙華、趙輝還有趙玲兒幾人,沒能聽出李長安的話外之音,但越老越精的趙旭文,卻聽出了李長安話裡的意思。
要勤加修煉,還有遇上莫大機緣,才有希望結丹,這不就是說,沒希望結丹麼!
趙旭文想明白後,內心湧現出一股無可奈何的失望,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家中能出個天賦不錯的娃兒,本以為玲兒的資質應該不錯,但沒預料到還是高估了。
趙華幾人還沉寂在趙玲兒有望結丹的喜悅中,但看穿了一切的趙旭文嘆了口氣,獨自走向屋外,李長安見狀,便跟了過去。
頹廢的趙旭文望著雲霧繚繞的雲霞山,開口道:“家中小輩,沒什麼見識,讓道友見笑了。”
李長安默不作聲,兩人徐徐前行,來到庭院的柵欄邊緣處。
趙旭文又開口,喃喃自語道:“我家中幾十口人的資質,都很一般,除了我和玲兒之外,他們都很難摸到築基期的門檻;我本以為玲兒的資質,應該是能夠結成金丹,沒想到我還是過於樂觀了。”
看著趙旭文蒼老的臉龐,李長安好言安慰道:“靈根的資質雖然很是重要,但也不是重中之重;就比如我大師兄,他的靈根資質很普通,可是他的修為與實力,卻無比強橫;我們宗門數萬人,能與他一戰的同門,也不過一手之數。而且,玲兒也不是沒希望結丹,趙老還是寬心些,莫要太過憂愁啊。”
“哎……”趙旭文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道友,就不要安慰我了,我們這些散修,那能和大門牌的修士比啊。”
看著老態龍鍾的趙旭文,李長安心生憐憫,思考了一會,他說道:“我可以給趙玲兒一個機會。”
趙旭文的眼裡重新燃起希望,問道:“道友,此話怎講?”
李長安徐徐開口道:“我來自漢國的九天劍宗,不知道友可聽說過?”
李長安這句話,可把趙旭文震驚到了,他雖是偏居一隅的南詔國修士,但九天劍宗的鼎鼎大名,卻是世人皆知啊;這個宗門的傳奇人物,比比皆是,就算不提李雲飛,但劍神蕭逸塵的赫赫大名,在這片大陸,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啊?
李長安繼續說著,“……以趙玲兒的資質,雖然無法直接拜入九天劍宗的內門,但我可以讓她在九天劍宗的外門修煉,至於她將來的成就如何,就看她自己了。對了,不知道友,可願讓趙玲兒去九天劍宗修煉啊?”
李長安一直在說著話,但趙旭文卻處於震驚的狀態,一直回過神來;也沒聽清楚李長安說的話,趙旭文只是難以置信的問道:“道友是九天劍宗的修士?”
“是的。”李長安再次問道:“你可願讓趙玲兒去九天劍宗的外門修煉?”
“那是自然,那自然願意……”趙旭文激動的語無倫次。
李長安將一枚袖珍小劍遞給趙旭文,說道:“這是九天劍宗的神劍令,到九天劍宗之後,將這枚神劍令交給守門的修士,便可。”頓了頓,李長安又說道:“我此時正在苦修,無法送趙玲兒去九天劍宗,而且,我不建議道友,護送她去九天劍宗。”
“為…為什麼不建議?”趙旭文問道。
“不經歷磨難,怎能成長;這趟路,就當是我對她的考驗吧。”李長安緩緩開口道:“我有位同門,尚是凡人時,便能獨自一人遠行萬里,去參加崑崙萬仞;若是這趟路,趙玲兒無法到達,那還不如留著雲霞山,這樣對她來說,還好些。”
李長安轉身,看向趙旭文,問道:“此時,你可還願意接下神劍令?可還願意趙玲兒去九天劍宗?”
趙旭文回望了一眼客廳的方向,然後從李長安的手中接過神劍令,“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玲兒沒能走到九天劍宗,半途而廢,也好過將來後悔,自己沒邁出這一步。”趙旭文對李長安作揖道:“總之,多謝李道友!”
李長安扶起趙旭文,說道:“等我苦修結束,回九天劍宗後,若是能見到趙玲兒,我會提攜她一二,道友也莫要太擔心。”
趙旭文的眼中盡是感激,李長安笑了笑,又問趙旭文道:“我想購買主飛符,不知南詔國附近,可有修士聚集的地方啊?”
趙旭文搖了搖頭,說道:“南詔國靈氣稀薄,並無多少修士的痕跡;西北邊三千里之外的紅雲城,那處是距離雲霞山最近的修士聚集地,只不過那裡最近有點亂……”
李長安聞言,問道:“怎講?”
“紅雲城附屬於‘慕容國’,而芙蕖國最近正和鄰居‘芙蕖國’交戰,據說還有修士參戰,戰況十分慘烈;而且,今年冬末春初之時,樓蘭國會召開一場大型交易會,道友若是沒必要,可以繞開芙蕖國與慕容國,去北方的樓蘭國。”
李長安“嗯”了一聲,兩人繼續交談。
之後,李長安留下吃了頓晚飯,留下些增進修為的丹藥後,他便離開了雲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