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仙子怒聲說道:“你敢威脅我!”她大臂一揮將李長安和曲藍陵震開,然後盯著李長安青澀的臉龐,厲聲說道:“若是你父母都在世,今天我或許會畏懼一二,現如今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要人?”
被彩蝶仙子震倒在地,李長安艱難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他無奈一笑,說道:“我並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想幫幫我的朋友而已。”
李長安看著彩蝶仙子怒火中燒的眼睛,他淡然的繼續說道:“還有,若是我父母在世,今天你就沒機會說這句話了。”
彩蝶仙子不屑一顧,冷笑問道:“我說了,你能奈我何?”
李長安微微一笑,不予理會;可身為李雲飛的徒弟的歐陽倩卻忍不住了,她走到李長安的身側,面無表情的對彩蝶仙子說道:“你說的這些話,我會原封不動的轉告柳師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如果如何。”
彩蝶仙子冷哼一聲,便欲帶走曲藍陵;王老虎忽然從天而將,一把按住彩蝶仙子即將飛起的身體。
王老虎微微顫抖,他用帶著請求的口氣對曲藍陵說道:“能將額前頭髮掀一下麼?”
之前,彩蝶仙子將李長安與曲藍陵震飛見曲藍陵倒地的時候,漫頭藍髮凌亂,王老虎匆忙之間好像看見曲藍陵眼角有一顆痣。
曲藍陵愣了愣,不知所措。
王老虎慌慌張張的擺著手,不知所措的對曲藍陵說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你快將頭髮掀起來讓我看看。”
曲藍陵害怕的點了點頭,用微微發抖的手,掀起額前頭髮。
看見曲藍陵眼角的那顆淚痣,王老虎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太一生水,八闋金匱!單一水靈根、崟姬葵水決!我早該想到的。”
極陽宗在數千年之前,名為陰陽宗,當時是兩法證道,一法是《天陽真火決》,一法就是《崟姬葵水決》,只不過因為《崟姬葵水決》的修煉條件太苛刻,所以很快就沒落了;傳說只要兩法合一,便可化虹飛昇!
王老虎的師傅為了找到能修煉《崟姬葵水決》的弟子,窮極一生;壽元耗盡前對此事仍是念念不忘。王老虎前些日子,去找九天劍宗的宗主天機子,不惜洩露宗門之密,請天機子使用了天運大衍術;最後推算出,他要找的人會從現在謫仙城,而且眼角長痣。
王老虎有些激動的回過神來,握住曲藍陵瘦弱的雙臂,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收你為親傳弟子,你可願意去極陽宗?”
曲藍陵看了彩蝶仙子一眼,又看了王老虎一眼,然後又看了李長安一眼,不知所措的曲藍陵瞬間就哭了出來——
“我不想去南歡宗,可是仙師說如果我不去會禍及家人……”
“我也不想去極陽宗,因為王宗主太可怕了……”
“長安哥哥我那多不想去,我想回家……”
王老虎聽見這話,著急的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他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能不能說說,我…怎麼…就可怕了?”
曲藍陵指著王老虎高大魁梧的身子,顫顫巍巍的說道:“你打人。”
李長安看著王老虎的樣子,沉默不語。
南歡宗和極陽宗相比的話,確實還是去極陽宗的好,以王老虎的赫赫威名,南歡宗的人想必肯定不敢對曲藍陵的家人出手;李長安看著曲藍陵欲哭無淚的樣子,走到曲藍陵面前,小聲的對曲藍陵說道:“去極陽宗吧,那裡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因為李長安比曲藍陵高出不少,所以只能彎著腰和曲藍陵說話,他摸了摸曲藍陵的頭,滿臉微笑的和曲藍陵繼續說道:“要是王老虎打你,你可以寫信跟我說,我去幫你打回來。”
曲藍陵牽起袖口,搓了搓泛紅的眼睛,她天真無邪的問道:“真的?”
李長安紅著臉撓了撓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是真的呀。”
其實。
李長安和曲藍陵的對話幾人都聽見了,以他們的修為,那怕是李長安故意壓低聲音,小聲說話;他們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王老虎沒有在意李長安最後的那兩句話,而是十分感激的李長安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讓李長安的臉更加紅了。
歐陽倩望著少年少女的溫情話語,老懷欣慰。
在場眾人,最難堪的就是彩蝶仙子了,她一張臉紅也不是,綠也不是,不知說什麼好,她望著曲藍陵,鼓起勇氣,對王老虎說道:“王宗主這是什麼意思?”
王老虎轉身,面無表情的對彩蝶仙子說道:“此人,我必須帶回極陽宗;我會親自去南歡宗和你們宗主解釋。”
彩蝶仙子生氣也不是,罵人也不是;只能無奈的說了聲,“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