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道:“越哥兒,莫再躲了,今天非得嘗嘗你釀的美酒不可。”
劉三低聲道:“少爺,李少爺和吳秀才又來了,這次給他們不給?”
俞越笑道:“被這二位堵在這裡,不給也不行了。”放下手中的活計,推開門走出去,見外面站著兩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個膚色微黑,生的濃眉大眼,一表人才;另一位是個眼睛極小,笑起來眯成一條縫,嘴巴卻極大,方才說話的正是此人。
這兩人是店中熟客,大嘴巴名叫李念生,另一位名叫吳闞平,兩人是同窗好友。西北文風不盛,這兩人是方圓幾十裡少有的讀書人,尤其吳闞平十四歲便考中了秀才,雖說後來屢試不第,在附近也頗有些名氣。
沈家酒坊所出高粱燒酒為本地一絕,吳李二人素好杯中之物,故此常來酒坊,跟俞越劉三都十分熟識。
李念生一見俞越,似乎怕他逃走,快步上前抓住俞越的手臂,道:“可逮住你了,快把好酒拿出來。”又對劉三道:“還有那頭野羊也燉好了吧。”
劉三眼皮一翻:“來早啦,且等一會。”
李念生嘿嘿笑道:“昨日晚間你便把那頭野羊下了鍋,就算是石頭也燉爛了。”
俞越一臉無奈:“真服了你李大少了,看來今天我的羊羔酒是逃不過你的魔爪了。”
李念生喉結一動:“古人雲‘醉飛觴而飲羊羔’,早聽聞羊羔酒味道絕美,今日可有口福了!”
旁邊吳闞平也介面道:“‘白羊酒熟新看雪’,現下樹抽嫩綠,雖無新雪可賞,卻有新芽可觀,妙的緊。”
兩人你一句詩我一詞,引經據典,聽得劉三頭大如鬥,連連擺手忙道:“我說二位秀才公,莫要酸到小人的牙。再酸下去,野羊可吃不得了。”
李念生賠笑道:“三哥莫急,我莊上有家娘子甚是賢惠,劉三哥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本少爺幫你找個媒婆前去說項說項如何?”
劉三嘻嘻一笑道:“李家莊的娘子俺清楚的很,個個都如母老虎也似,可有半個賢惠的?罷了,難為李公子想著小的,且等著,我去取來。”
俞越藉口取酒,請吳李二人去大廳稍等,這才擺脫了糾纏。
寬闊的大廳裡客人稀少,只東南角落一張桌子有三個深目虯髯的胡商,其中一人身材魁偉,坐著還高常人一頭,穿一身麻布胡服,包著頭巾,低頭飲酒,看不清容貌。龍川是大玄通商西域的要道,時常有胡商往來,並不稀奇。
吳李二人坐了不大工夫,一盆熱騰騰的燉肉端上桌來,另有一個小壇子。
李念生有些失望:“三哥,怎得就這一小壇?”
劉三立刻將那壇子拎起來道:“嫌少?越少爺總共釀了三壇,也就你們二位,別人任誰都不賣,二位若不想要,俺可就留下了。”
李念生急忙伸手奪過壇子,笑道:“這可使不得,三哥不如把越少爺釀的果酒再拿來些,那酒的滋味也妙的很。”
劉三大嘴一撇:“你們好歹也算是讀書人,怎得如此貪心不足?”
李念生只作沒聽見,迫不及待的啟開壇子上的泥封,一股濃鬱的鮮香登時彌漫開來,吳李二人同時喉頭一動,嚥了口唾沫。
李念生小心翼翼倒出兩碗,只見那酒漿色如琥珀,澄清透明,煞是誘人。兩人急忙端起碗來呷了一口,只覺得甘冽爽滑,入口綿軟,一股暖洋洋的熱流直入肚腹。
吳闞平微閉雙目,搖頭晃腦了半晌,道:“玉液瓊漿……”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人喊馬嘶,喧鬧無比,打斷了吳秀才的詩興。
不多時,從外面呼啦啦走來七八人,當中是一位年紀四十歲上下的儒生。身旁一人商人模樣,四十餘歲,身材微胖,上唇留著一抹胡須,修剪的十分整齊,衣著甚是華麗。其餘幾位都是孔武有力的漢子,背插長刀,看模樣是隨行的護衛。
只聽那商人對儒生說道:“陸先生莫嫌此處簡陋粗鄙,雖然掛著酒坊的幌子,卻是苦茶鎮最好的客棧,小人每次都在這裡落腳。”
那儒生微笑道:“此處粗獷開闊,簡則簡矣,粗鄙卻談不上,到有一番邊塞的大氣象。”
那商人也笑道:“陸先生眼光獨到,做生意小人還有點心得,氣象風範什麼的卻是一竅不通。”
這儒生正是陸宜,說話的商人是帝都順泰商行的東家張印。
張印受了某人的託付,帶陸宜前往龍川,他雖然不知這陸先生是何方神聖,但見此人氣度不凡,不似普通讀書人,便有心結交,一路曲意逢迎,照顧的頗為周到。
順泰商隊是酒坊的常客,劉三自然識得,連忙上來招呼。商隊其餘尚有二三十人在院中照顧馬匹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