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瀟瀟低頭道:“說過,但對方無心加入戰爭,不願冒險。”
“哼!”
神王眼眸中射出寒光,“聽說他30歲不到,就修煉成聖,依仗著資質通天,確實有這份傲慢的心態,但沒想到也只是個膽小鬼罷了,這等機緣都不敢爭取,可笑!”
說著,他冷聲道:“他不願相助,又拒絕跟我族聯姻,既如此,等平定源祖,我親自去瞧瞧這位人才!”
他眼神中蘊含著怒意和殺意,若非礙於大戰,他不願再另外樹敵,這種人他提前便會解決。
應瀟瀟聽出始祖話中的殺意,臉色有些蒼白,咬了下牙,道:
“始祖,是我辦事不力,我沒跟他說起聯姻的事,他對我族也沒有惡意,只是不願沾染是非罷了,還望您莫要怪罪他。”
“嗯?”
神王聽到這話,眼神中的冷光變得更加寒徹了幾分,“你在違逆我的安排?”
他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極道力量,一陣陣暗黑的波動湧現,可怕的威壓籠罩神殿,許多族老都是戰戰兢兢,但眼神中卻又暗含著激動。
始祖越強,他們越興奮。
而應瀟瀟在這份威壓下,感覺體內的極道力量都被封鎖了般,渾身的血脈都有種顫慄的感覺,她臉色蒼白,道:
“始祖,我不是有意違逆,只是覺得提出也沒用,我甘願領罰……”
“你莫非是覺得,大戰在即,我便不會輕易重罰你?”
神王眼神如利劍般,落在她身上,眼中蘊含著威嚴和冷意。
應瀟瀟咬著嘴唇,沒有吭聲,而她前面跪著的應青霜卻連忙道:
“始祖,瀟瀟一時糊塗,請您饒過她,她絕非有心的,這些年瀟瀟為神族四處奔波,解救出許多族老,也是立了大功……”應瀟瀟看著剛剛還嚴厲訓斥自己的祖母,此刻卻一臉緊張地為自己求情,嘴唇咬得更緊了,感到心痛。
“哼!”
神王冷哼一聲,打斷了應青霜的話,但看向應瀟瀟的眼神,冷意稍微收斂,漠然道:
“此子既知我神族,便捲入這是非中,你可知道,他不願意答應我神族,是否是那源祖提前找過他?即便沒有,若到時開戰,源祖邀請他相助呢?”
應瀟瀟聞言,連忙道:“他說過不願捲入,源祖邀請他也會拒絕的。”
“他親口說的?”
“嗯。”
“可笑!”
神王眼神變得嚴厲,道:“那源祖什麼條件都沒提,他就會拒絕?若對方許諾,給予他更豐厚的條件,無數的香火,他還會拒絕嗎?”
應瀟瀟有些怔住,但她很快便搖頭道:“他會拒絕的。”
神王看到她這篤定的模樣,反倒有些被氣笑了,“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會拒絕?他拒絕你,也許不是咱們提的要求不夠讓人動心,而是他覺得我神族勢弱,畢竟這諸天聖人,以源祖為首,陣營強大,他不願相助我神族,不代表不願相助源祖!”
應瀟瀟沉默,她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少年的面容,以及對話,還有人間數次的碰面,以及那籬笆小院篝火前的笑談。
她的眼神又變得堅定,道:“他不會的。”
“沒想到我的血脈中,居然會誕生出一個瘋子。”
神王眼中透露著譏諷,顯然,對應瀟瀟的篤定感到可笑,人心豈是恆古不變?
當初他跟源祖,還曾同桌而飲,稱兄道弟,後來,說決裂也就決裂了,說生死相搏也就生死相搏,那推杯換盞之間所袒露的真心,反倒變成日後貫穿自己胸膛的利劍!
人心……他早已看透,也早已不信了!
與其相信那所謂的情感,他更相信手中掌握實實在在的力量。
唯有威懾,唯有力量,讓人更容易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