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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玫怎麼也沒想到麗妃居然會站出來說話,而且明顯麗妃所說的,有利於自己,不利於沈傾顏,沈玫眼珠子一轉,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麗妃會幫助她。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沈傾顏是意在當王妃的,可她一個庶出的女兒,未免有些痴心妄想,就算蕭澤和蕭源肯,麗妃未必肯,作為兩個皇子的母妃,麗妃自然是為了蕭澤和蕭源的前程考慮的,就算她沈傾顏出生將門又如何,到底是庶出,上不了臺面。
沈傾顏一時間啞口無言,而正殿中眾人,也因為麗妃的一句話,陷入了緘默,鴉雀無聲。
“朕瞧著,此事真假與否,還得開啟王愛卿的香囊,才能一探究竟。”皇上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說道,這種女方求親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這”王瑋略微有些猶豫,可那是聖旨,說到底他還是不敢忤逆皇上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了香囊,太監接過香囊,裡面赫然躺在一條絲巾,太監小心翼翼的將絲巾抽了出去,遞給了皇上,皇上順手結果了絲帕。
皇上剛拿到絲巾,便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很快就在小角處見著了兩個黑色的小字“傾顏”。
“愛卿還真是風流啊。”皇上笑道,將絲帕塞回香囊中,拋給王瑋。
王瑋無奈,只能接住香囊,知道這次是他栽了,沈玫這一著,他的確是沒有料到的,他知道這次,到底是他栽了,見到王瑋認栽了,沈傾顏卻不打算就這樣認栽,她剛想為自己辯解,就聽見身邊的寶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知道這下不好了,沈傾顏趕緊伸手去拉寶石,但是卻聽見寶石說道:“皇上還請成全小姐,奴婢只知道小姐一早就和王大人私定了終身。”
跌坐在椅子上,沈傾顏只覺得她這次是真的要完了,什麼叫“牆倒眾人推”,她這下總算是明白了,這下寶石也出來作證,她更不可能洗清與王瑋的關繫了。
寶石還跪在地上,沈傾顏和王瑋雖然知道沈玫說的是假話,可是現如今他們也無從辯駁,的確,他們為了殺沈玫,私下裡見過很多面,這是不得不承認的,朝廷命官與手掌兵權的將軍之女多次私下見面,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只怕京城的風言風語會一時間不絕於耳。
若不安上早已交好,有你嫁我娶的名頭,這件事傳出去,說的好聽些是私相授受,說的難聽點,是結黨營私,企圖謀反,畢竟沈傾顏和王瑋的家世,都並不簡單。
此時縱使沈傾顏有千言萬語,也是如鯁在喉,沈玫正是拿捏住了沈傾顏和王瑋的要害,這才敢在大殿上說出這些話來,見著平時伶牙俐齒的沈傾顏終於吃癟,沈玫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暢快的感覺,她總算為從前的沈玫和自己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了。
王瑋還不死心,想要辯解兩句,沈玫垂眸冷笑,字字珠璣,步步緊逼,一字一句將王瑋徹底打入地獄,“王大人既然喜歡我小妹,便容我說完這些話吧。”
“小妹來之前與我說過,她不求名分,但求問心無愧,能侍奉王大人左右便罷了。”沈玫說完,看向皇上,皇上皇後此時也陷入了沉思中,沈玫一番言語,的確真真切切,證據確鑿,當事人雖有反駁,但皇上和皇後也全當做是不好意思為之。
沉吟片刻,皇上才道:“那便允了,只是王瑋府上,朕記得是有夫人的,那便只能委屈沈二小姐,當個二夫人了。這樣可還滿意?”
不等沈傾顏回答,沈玫便答謝道:“多謝皇上,改日臣女定修書給家父,家父得知傾顏嫁與良人,必定會感謝皇上隆恩。”說罷,朝沈傾顏使了個眼色,沈傾顏也不情不願的跪下身來,朝著皇上道謝,雖然她的確不情不願,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沈玫也沒想到今日竟有這麼多意外,寶石居然站出來相助,若不是有寶石相助,只怕這事情能不能成,都還玄呢,沈玫突然有些慶幸,昨日傍晚她選擇了給寶石包紮,而不是不管不顧,劈頭蓋臉就是審訊和責罵。
宴會很快就在這些令人摸不著,結局意外的事情中結束了,沈玫和沈傾顏隨著人流往外走,一路上,各家夫人小姐都在討論今日這件事,還有好事之人,跑到沈傾顏的面前來道喜,沈傾顏又不能拂了別人的面子,一路黑著臉,好不容易才走出禦花園,坐上馬車的沈傾顏頓時鬆了一口氣,無力的癱倒在馬車的座椅上,這種無力的感覺,真是讓她太難受了。
而沈玫在出了禦花園之後,就被五皇子蕭源叫住了,沈玫回過頭,看見那張稚嫩卻又故意裝作成熟的臉,一副小老頭的模樣,就覺得心沒來由的一軟。
此時沈玫已經收起了在大殿上淩厲強勢的模樣,柔聲問了一句:“五皇子有何貴幹?”
“沈大小姐能賞臉,陪我在禦花園中走走嗎?我總覺得沈小姐看起來,很親切。”蕭源誠懇的說道,沈玫完全拒絕不了,想著不過是陪他在禦花園中走走,應該沒什麼事情。
“走吧,既然五皇子有約,那便請吧。”沈玫做了個“請”的手勢,蕭源便毫不客氣的往前走著,沈玫一臉無奈,雖然她聽說蕭源還只有十五歲,但是看他的背影,倒不太像,畢竟蕭源比沈玫高了一個頭,身高優勢擺在這裡,沈玫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微提裙擺,緊隨著五皇子蕭源向禦花園中走去。
今日日頭不大,六月的天氣,雖說熱了一些,但禦花園中種植的樹木高大又都還是樹蔭,所以沈玫也沒覺得熱,微風拂面,反而感覺到一絲涼爽。
蕭源一直在前面走著,沈玫在後頭跟著,也沒主動搭話,只自顧自的看著周圍的風景,一旁大朵大朵的粉色芙蓉隨風微微搖動,粉色重疊的花瓣好看極了,沒過多久,他們就走到一座涼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