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不容易闖進了禁區,眼看就可以射門了,結果劉超搶先一腳把球鏟出了底線。
使出渾身解數,對方仍然不為所動,只好強行突破。但是劉超又把腳下的球斷了下來。
……
“嘟!嘟!嘟——”
任煜地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原來只是一個夢啊。他藉著月光看看鐘,已經是半夜一點了。可他現在卻睡不著了。他的記憶只到裁判吹響終場哨時,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直直的看著藍天。然後,藍天就變成了黑夜,他躺在了床上,剛剛被那個夢驚醒了。
可是那真是夢嗎?為什麼連摔倒的痛感都那麼真實?還有……那失敗的感覺……
任煜地雙手攥緊了被子,頭深深的埋在被子裡。
比賽……輸了!
三次,從球門裡撿了三次球。
還說什麼“我要保護球門”這樣幼稚的話。結果什麼也沒有守住,隊友們的努力,啦啦隊的加油聲,還有蘇菲的笑容。他真是個不稱職的門將。
初中的學校是個不重視足球的學校,他只踢了一年球,就沒有再在那個沒前途的球隊裡呆下去了,他認為在那個環境下踢球是種折磨。
曙光的足球真的是很爛。可他從隊友們的臉上看見了對足球的熱愛,發自內心的喜歡。說什麼“不自由,毋寧死”“吾愛足球,但吾更愛美女”那些話只是逃避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藉口。當他站在門前,隔了兩年又戴上守門員手套,和楊攀“決鬥”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和內心一樣的決定:
回到球場上,重新站在球門前。
足球可以帶來歡樂,也能帶來痛苦。他不是剛踢球的菜鳥,這個道理他早都懂了。可是當痛苦真的來臨時,為什麼自己還是無法接受?
戴上耳機,把隨身聽的音量開到最大,想借音樂來沖淡這痛苦,卻收到了“借酒澆愁愁更愁”的效果。
他翻了個身,才發現枕巾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年的賽季結束了。
但對於另外的一些人來說,這三年的賽季都結束了……
星期一的校園裡,似乎格外的安靜。
就連讓政教處主任溫久成頭疼不已的升國旗講話的問題也沒有了。大家說話都輕聲輕語的,連笑聲都少了很多。星期六的那場比賽感染到整個學校,這個學校第一次為了足球而悲傷。
下午的訓練仍然正常進行,梁柯已經把目光放到了來年。
只是,球場上的氣氛好壓抑,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就連一向搞笑的安柯也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和替補門將做著基礎練習。
梁柯很想提醒這些孩子們打起精神來,但一想到星期六的比賽,他就開不了口。那天晚上,他一個人連灌了六瓶啤酒,喝的酩酊大醉。
“你們這是幹什麼?”
蘇裡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
“我們高三的最後一節訓練課,你們就用這種態度來送我們嗎?”
所有人都看著隊長。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猴子!”蘇裡本來想活躍一下氣氛,才說了個笑話。可是他真的沒有幽默的天分,眾人被他這麼一喝,連忙又低著頭做自己的事了。
還是王博出來說話:“咳!咳!我們高三的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大家可以歡送我們,是歡送,不是哭送。大家不要一個個哭喪著臉的。”
王博的“哭送”讓大家笑了起來,氣氛頓時活躍不少。
“還是你會說話。”蘇裡小聲的對王博說。
“別這樣說,隊長。”
“我馬上就不再是隊長了。你也不用再這樣叫我了。”
訓練結束的時候,梁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