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凌傑在上朝之前,先聯合萬全給陛下上了一份奏章。
按照凌傑原來的計劃,凌傑並不想先告知陛下。
為何?
這等於給了夏皇一個保全夏恆的緩衝時間。
如果夏皇有意維護夏恆的話,完全有可能在朝會開始之前處理這件事。比方說,夏皇給凌傑下旨——不讓凌傑把夏恆的事情搬到朝堂上說。
只要這件事沒捅到朝堂之上,夏恆就有可能活命。
這並非凌傑想看到的結果。
但,萬全一再給凌傑施壓。
凌傑於情於理也不好反駁了。
身為臣子,在涉及到朝堂大事的時候,理應先給陛下上奏章。否則,夏皇要懷疑凌傑有意針對夏恆了。
最後,凌傑半推半就聯名完全上書。
書房裡,凌傑站在窗邊,仰頭看著東方逐漸變白的天穹,眉頭緊皺。
海瀾這時候從後面走了過來,輕聲道:“公子,你是擔心凌陛下會保全夏恆?”
凌傑沉聲道:“是啊,我們做了這麼多。完全具備了搬倒夏恆的部署和手段。但這最後一環,我決定不了。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能決定廢黜夏恆的,只有夏皇!我所做的就是把一切的罪證擺在夏皇面前。是廢是留,全在夏皇一念之間。這就是天子。無人可以取代的天子。”
凌傑愈發的認識到,天子在大夏帝國有著獨一無二的權威。
天下任何事,任何人的性命,命運。
他都可以一言而決。
一個人哪怕什麼罪都沒有犯,只要夏皇想殺,他一句話就能殺!
一個人哪怕犯下了滔天大罪,只要夏皇不想殺,他一句話就可以保全下來。
這就是天子!
他說的話,就是法律,是法則,是聖旨!
普天之下,莫敢不從。
他做的事,就代表著天道!
無人膽敢非議!
天子!
凌傑忽然感覺到很悲哀。自己要想搬倒夏恆,最終都要看夏皇的臉色。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無法成為決定性的那一環。
悲哀啊。
海瀾也跟著嘆息道:“的確如此,在京中辦事,諸多制約。特別是搬倒大人物的時候,最終都要看陛下的決策。不過,既然如此,公子為何還要提前上書給陛下呢?如若直接在朝堂上對夏恆發難,給陛下一個措手不及。那樣的話,夏恆必死無疑了。”
凌傑搖頭:“那不行。這樣就算搬倒了夏恆,夏皇也會對我心生厭惡,懷疑我的忠心。為了搬倒一個夏恆,丟失聖心,得不償失。”
海瀾沉聲道:“這樣以來我們就很被動了。我猜測夏皇大機率會保護夏恆。畢竟這是他的兒子。也是皇室成員。”
凌傑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夏皇名義上保住了夏恆,夏恆也無法跟進一步了。在未來很多年的時間裡,夏恆都不會被重用。當然,這不是我的目的。我既然對夏恆動手了,就一定要弄死他,讓他永無翻身之地。”
海瀾很詫異:“難道現在還有機會翻盤?”
凌傑道:“有,雖然夏皇受到了我的奏章,但是蘇貴妃在旁邊。能不能給夏皇施壓,讓夏皇同意朝堂審判夏恆,那就要看蘇貴妃的手段了。”
海瀾吃驚不小:“你說蘇貴妃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