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現在是父皇身邊的大紅人。剛剛以英雄和帝國功臣的姿態從秦川迴歸。父皇又加封先生為三法司總督察,位列正一品大員。正當盛寵。誰敢在這個時候對先生動手?這不是明擺著不給父皇面子麼?一旦這個度沒拿捏好,或者暴露了身份,他這是自找死路啊。”
“所以,我認為,一般人,根本不敢這麼做,也沒這個膽量。”
夏巖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凌傑沉聲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人是誰。膽敢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著實讓我感到很詫異。”
夏巖道:“相國嶽東樓,帝軍府總都督夏正歌,武界宮宮主這三位正一品的頂級實權大佬都不在京都。此刻深陷秦川不能自拔。他們是有這個實力,但現在顯然沒時間和精力,不可能是他們。那麼除此外,朝堂之上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強大的能量?”
凌傑沉凝了片刻,隨後道:“殿下是否已經有猜測的物件了?”
經過凌傑和夏巖的一番分析,不斷縮小排查範圍。
對方的身份,已經逐漸浮出水面了。
敢對凌傑動手,至少也要是正一品級別的大佬才有這樣的膽略和手段吧?
以上三位大佬都不在。
那麼朝中還有誰?
皇宮之內的確有正一品的大員,比如宦者令萬全。
但人家是皇帝的人,顯然不可能揹著皇帝對凌傑動手。
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夏巖沉聲道:“夏恆!”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夏巖很篤定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凌傑微微點頭:“我也懷疑過。但光懷疑沒用。解決不了問題。現在已經是下午接近黃昏時間,晚上很快到來。過了今晚,明天一早的朝會,我就會受到百官彈劾。到時候無數的罪名加持在我頭上。陛下不得不順勢而為,進而處分我。哪怕不是特別大的處分,但在這個時間點處分我,事情就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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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巖深深道:“是啊。你剛剛上任三法司總督察,三法司都還沒組建就被處分。人心失去,你在想總領三法司府就不可能了。如果父皇還想推動三法司的組建,只能另擇高明。而夏恆現在已經是三法司的總監司。無論從地位還是邏輯上考慮,他都是接替你的不二人選。”
“從這一點上看,你的倒臺,夏恆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是幕後主使這件事不會錯了。難的是苦於找到證據。”
夏巖的思路非常清晰,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剖析的徹徹底底。
解語花聽他說話都有點陶醉了。
太牛叉了啊。
原本是個紛亂複雜的突發時間,沒有任何頭緒可言。
解語花之前怎麼想不明白這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但是夏巖居然三言兩語就把問題梳理的清清楚楚。
不愧是禹郡王!
不愧是凌傑看中的人。
聽這樣的人說話,如飲美酒,令人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這才是真正的智者。
凌傑道:“殿下所言不錯。這個幕後指使的人,就是利用了明鏡府,御史臺和刑部三大中樞機構內部反對組建三法司的心理,並且用此大做文章。最後推動事情迅速惡化,達到了三大中樞機構都無法預測的地步。”、
夏巖微微好奇:“你認為這件事只是幕後主使推動?明鏡府,刑部和御史臺的核心官員並未參與其中?”
凌傑道:“是。”
聲音不大,卻很篤定。
夏巖卻有不同的意見:“先生,我認為你還是要慎重啊。這件事保不齊三大機構也參與了。不可低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更不可低估夏恆的手段。此人當任南越王足足六年,制霸一方。深不可測。連太子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當初他可是放棄了競爭太子機會而去的南越。本來,太子的人選,他也是有可能競爭的。”
凌傑道:“以前我對刑部和御史臺的確不太瞭解。但這一次我和左都御史斐承,右都御史魏恆,刑部尚書邯山他們一起去秦川平叛,參加過秦川的國內之亂,在那段黑暗的時間裡,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我知道這幾個主要官員的脾性。他們並非陰險毒辣之人。特別是左右都御史,更是一身正氣。他們只是反對組建三法司而已,並不會參與其中。而且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想,肯定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現在驚慌失措,已經成了替死鬼。明日朝堂之上,陛下若懲處我,左右都御史和刑部尚書,明鏡府府主都會被嚴懲。他們後悔都來不及,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夏巖凝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眼下要破局,太難了,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先生打算怎麼做?”
凌傑道:“所以我這一次來找你幫忙,我無法破局,但我可以自保。”
夏巖道:“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