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大,甚至帶著幾分嚴厲。
更甚的是,這聲音裡帶著一股如沐春風一般的厚重氣息,可以融化冬天的冰雪,也融化了韓山的劍氣攻擊。
萬般猛烈的劍氣,在這一聲大吼給消化無形。
韓山大威震驚,猛然抬頭看向大門口的方向。
其他人也都紛紛轉頭看去。
到底誰這麼大膽?
膽敢在世子的大殿之中如此放肆?阻攔世子的意志?
找死啊。
然而,人們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人後,大家都紛紛收斂自己的怒氣,紛紛抱拳行禮。一言不發。
嗯?
我沒死?
凌傑十分好奇,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大門方向。只見大門口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這青年穿著一條花裡胡哨的沙灘褲,上面是一件配套的襯衫。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帆布鞋,整個人的裝束十分奇怪,休閒和懶散。好似剛剛從海邊度假歸來。
凌傑仔細看後發現,此人的相貌和楚天歌有幾分相似。
莫非……
凌傑不敢多想。
首席位置的楚天歌微微皺眉:“二哥,你來做什麼。”
凌傑心中吃驚,果然,此人是楚天歌的二哥。也就是黔侯的三個兒子之一。只是這個二哥恐怕各方面的表現沒有楚天歌出色,所以才沒有被立為世子。
一般情況,長者為大。
世子一般都是長子。
排行第三的楚天歌能夠從虎口奪食,足見他的非同凡響了。
沙灘褲青年微微雙手抱著後腦勺,緩緩走了進來:“我路過這裡,聽聞這裡有打鬥的聲音,順便進來看看。今天是我二十八歲的生日。黔侯府上下都在辦喜宴。三弟你卻在這裡打打殺殺,恐怕不合適吧。萬一傳到父親耳中,只怕父親也會生氣。”
直接一頂大帽子在楚天歌頭上。
凌傑陡然意識到,這個二哥,不是簡單的人物。
開口就給楚天歌施加強大的壓力。
楚天歌冷冷道:“這是我的私事,二哥你管不著吧?再說了,哪怕太平世界裡,每天都有人死去。難不成你過生日當天,天下不允許人死了麼?”
這反駁也同樣犀利。
沙灘褲青年道:“別的地方我管不著,但是黔侯府,不行。”
楚天歌面色冰冷,最後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今天不見血。韓山,你去把這小子關進狗窩。凌晨十二點一過,直接殺了。”
留下一句話,楚天歌起身要走。
沙灘褲青年道:“且慢。”
楚天歌停了下來,不冷不熱的道:“怎麼?二哥你還要多事?”
沙灘褲青年道:“韓老已經和我說過了。韓老此前答應過此人為我黔侯府的門客。既然是門客,我們就要以禮相待。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三弟公開擊殺我黔侯府的門客,以後誰還敢來我黔侯府?天下人心,又怎麼會歸屬我黔侯府?”
更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
換成別人,只怕都要難以喘息了。
楚天歌倒是淡定的應對:“二哥,你管的太多了。門客犯了罪,自然也要付出代價。如果每個門客都可以無法無天的話,我黔侯府何以立威?”
沙灘褲青年道:“不就殺了一個楚雲霄麼。這都是楚雲霄利用我黔侯府為自己圖利,咎由自取。殺的好。三弟,你不會如此不識大體吧?父親立你為世子。可不想看到你做出有損我黔侯府名聲的事情來。否則,世子也可以讓別人來做。”
這話一出,就嚴重了。
觸及到了楚天歌的逆鱗。
楚天歌道:“二哥,你非要如此麼?”
沙灘褲青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黔侯府的利益和聲名考慮。這是大事。如果三弟覺得這件事情無關緊要,那麼我們可以到父親面前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