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治療休養,井上春的傷勢恢復了不少。
就是喉嚨處還綁著紗布,說話的聲音很沙啞,聽上去像是女聲,十分別扭。
作為吳林拳館的頭牌拳師,落得這樣的下場,直接導致整個吳林拳館成為了業界笑柄,原定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也取消了。
吳林拳館坐落在吳江區的一個風景秀麗之地,園林建築,亭臺樓閣,飛瀑奇巖,美輪美奐。
平時是拳手們訓練切磋的天堂,但是此間卻破敗蕭條,不少拳手看吳林拳館沒有了前程,紛紛撒腿跑了,轉投他家。
整個吳林拳館損失慘重,舉步維艱。
這讓陳林很頭疼。
“海超,這吳林拳館是你我的心血。眼下因為井上春之敗,引發了雪崩效應,優秀的拳手都被陳氏拳館給挖走了。其他的拳手一鬨而散。原本上百個拳手,現在就剩下不到十號人。這樣下去,拳館只得關門了。”陳林坐在吳林拳館大院的涼亭之中,鬱悶的喝了口酒。
陳林很注重養身,平時很少沾酒。
陸海超賠了一杯:“陳哥,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在吳江混出了一定的名堂,一心想要進入更高階別的拳壇。於是拉你入夥開設吳林拳館。本以為吳林拳館會讓你我更進一步。結果卻因為陳子龍,導致我們拳館面臨關門歇業的危機。這都是我低估了拳壇的難度。”
陳林沒有責怪陸海超:“你我多年兄弟,就不必說這些客氣話了。如今控制中海市的是五大家族,海工會是明面上的規矩制定者。但是拳壇工會完全可和海工會抗衡,甚至更勝一籌。連馬騰見到拳壇工會的會長,都要禮讓三分,畢恭畢敬。當初進入拳壇這個決定,沒錯。只是我們能力卑微,沒辦法開啟局面罷了。”
陸海超道:“是啊,拳壇工會的會員,含金量比海工會的會員還要高。本來我們希望井上春能夠帶領拳館更進一步,讓我們能夠加入拳壇工會,但是現在一切的希望都破滅了……”
陳林猛的喝了一口酒:“那就關門吧。”
陳林露出深深的無奈。
雖然他不缺錢,但是拳壇這種東西,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要有人脈和手段,名望和舞臺。這些都是陳林目前無法提供的。
“對不起,陳總。”井上春忍著傷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深深鞠躬:“是我辜負了你的期待。發展了好幾年的吳林拳館的前程,也被我一手葬送掉了。”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大意,聽不見凌先生的勸告,或許也不會輸的那麼離譜。”
聲音很沙啞,如果不仔細聽,壓根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事在人為,你已經盡力了。”陳林站起身,來到大門口,看著氣派大門上掛著的“吳林拳館”牌匾,喃喃道:“人生很多事,都不可能盡善盡美。我陳林窮盡半生,看來也只能蜷縮在吳江一地,做一個小有名氣的地產商罷了。”
經過這一次的重創,年過半百的陳林,銳氣都被消磨了很多。
“海超,把這塊牌匾摘下來吧。不要再讓人取笑了。”陳林無奈嘆息。
陸海超也彷彿蒼老了許多,讓人拿來梯子,一步步上去正要摘下牌匾。
周圍站著一些拳館的老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掩面哭泣。他們彷彿感覺到,陳林崛起的勢頭,從這一刻,被遏制住了。
未來的陳林,即將走下坡路,陳氏集團的衰敗,也彷彿要從這一刻開始了。
陳林剛剛說的那句話,在場上每個人的心中盪漾,彷彿一把刀,紮在心口。
人生很多事,都不可能盡善盡美。
放眼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且慢。”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猶如洪鐘越鼓。
大家紛紛轉頭看去。
只見凌傑穿著一身青衣,負手而來。而風姿綽約的江若離,則是在旁邊拿著一個紅色的卷軸,緊緊跟隨。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凌傑聲音沉著浩然:“這麼好的牌匾,如果就這樣摘下來,著實可惜了。既然有人想讓這塊牌匾倒下,那麼我就讓它光芒萬丈。”
“凌先生!”
陳林上前兩步,恭敬抱拳行禮。陸海超也跟著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