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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上一次出來溜達時沒什麼分別,路上照樣是各色的行人笑著同他們打招呼。不過比起上一次,他們這次卻是狼狽了許多……
剛踏進門沒多久,管家就趕過來了。沒等他們開口管家就陪著笑臉說了句:“家主有事出去了,明天才能回來。請各位自便吧,有事吩咐一聲就好。老奴這就不打擾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方面放心不下顧惜淵,另一方面是因為這燒不壞砸不爛的破鏡子。走了這麼久路,也都累了。眼前便是那個放著大石甕的亭子,向浩凱大步走了進去,仔細盯著那個大石甕看了看,突然一拍手,提議道:“葉南走了,讓我們自便是吧?那我們就自便好了。”其他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這人突然能聽到聲音了?聽力恢複了。
“想什麼呢?我是聽不見了,可腦子還在啊,之前在t大圖書館裡,有看到過關於唇語方面的書,失聰這兩天,我稍微融會貫通將理論和實踐結合了下。大致懂得了一點點……管家語速不快,能看懂他說的是什麼。”向浩凱向眾人解釋了下,又去用手輕叩那個石甕。
孫思爾靈機一動,伸出根手指,快步走到石甕跟前,慢慢的說道:“葉南是不是說過,他小時候貪玩,用一顆小石子兒砸壞過養烏龜的石甕,然後神龜就跑出來了,所有的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這樣不太好吧……”黎嶽楚有些膽怯,小聲問道。
陳子昂拍拍她肩膀解釋道:“嶽楚,管家說的可不只是客套話,肯定是葉南授意的,所以我們可能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也肯定在他的監視下。我感覺周圍就有好多眼睛盯著我們呢”。黎嶽楚這才點點頭。
咣——
被踹了一腳的石甕只是輕輕晃悠了一下,像不倒翁那樣,原地打了個轉又穩穩的矗立在那裡。司馬元抽了一口冷氣兒,聳了聳肩,說道:“我可是用勁兒了的,這是那烏龜的新家,舊的那個已經碎掉了。這新的肯定加固了,單就聲音,聽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要不用石頭砸……”他面上的表情很是平淡,腳上被反震的力道卻告訴他剛才那一踹,挺疼的,真疼。腳上現在還麻麻的。
“用什麼石頭啊,這不有現成的嘛”
此時,已經回到天坤崖的猴子不知道從哪裡抱出壇酒來放到了葉南面前。“哎,你真不回去葉宅守著?”
“什麼時候天坤崖也能有酒了?”葉南一杯酒下肚,沒有回答猴子的問題,反問道。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天坤崖人不能飲酒的。
猴子差點兒被一口酒嗆住,咳嗽了兩聲,又問道:“什麼時候葉家家主能來我這一畝三分地兒了?”說完後,挑釁似的將酒杯往前湊了湊,和葉南的杯子碰了下。
“任那群娃娃鬧吧,看看他們會不會找出一條路來……你不是都讓他們把天坤鏡帶回去了?所以說啊,遲早的事”又是一杯酒下肚,葉南大有一種放任不管的姿態。
“娃娃?我說你啊,正兒八經算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吧。當年小哲鬧出那麼一大攤子事來,如今你又整這麼一出。我看啊,被那群老不死的知道,你非得被拉去抽筋扒皮下油鍋不可。”猴子似乎是想起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面部表情也柔和了許多,以那樣的表情說出抽筋扒皮那樣的話,真是一點兒恐嚇力度都沒有。
是啊,葉南、葉哲、葉侯可以算得上是一塊兒長大的……那個年頭很久遠了,幾乎還是在他們趴在地上圍成一圈鬥蛐蛐的時候,葉侯可仗義了,背黑鍋專業戶。可那也改變不了葉南父母在他們仨中最喜歡葉侯的事實。
直到某一天葉侯被那群他們嘴中的‘老不死’的帶離了葉宅,再也沒有回來過。葉父葉母告訴他們兄弟倆說葉小猴子搬家了,搬到了離他們家很遠的地方。葉侯被帶走後,失去了葉這個姓;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居住在流光河的權利……整日被囚禁在天坤崖無盡的黑暗中,直到他成為那裡的主人。漸漸長大後的葉南葉哲兄弟倆和他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需要那一個契機——打破了所謂神物的棲居地……
他們仨再一次重聚時,是流光河遭遇所謂浩劫的前夕,規矩在那個時候其實已經破了……地乾崖也有個山洞,被葉哲用來儲存葉父葉母的肉身。山洞的最裡面是葉哲用空間轉換的異能‘偷’來的寒冰,葉哲不是不怕冷,只是在來這裡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翻閱了不知道多少書籍,葉哲不知從哪裡道聽途說了那個流光河關於‘起死回生’的傳說……
流光河所謂的規矩有很多,比如說:葉家家主所屬一系,不得踏入天坤崖與地乾崖半步;南北二崖的主人幾乎長都著相似的面孔,沒有名姓,不能出天坤崖與地乾崖地界兒;南北二崖人不可飲酒,須得日日守崖;比如說流光河外人不得隨意進出此地……
在葉哲被帶到葉南面前時,葉侯就知道他們仨要見面了……久別重逢後又迅速的分離,那時,葉父葉母再也不會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葉哲成功了。葉父葉母醒來後,對他說了一句話:“葉小猴子,將小哲送出去吧,我們不能活著。”之後二人相攜從容赴死。
葉侯不由得在想,這一家子彷彿是真的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小猴子,我不是爹孃親生的。也不是這裡的人,壞了規矩,這裡終究會因為我有一場大災難,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南兄是葉家家主了,沒人敢欺負他了……爹孃對我有大恩,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我必須救他們。”
“葉小侯,你告訴我,葉哲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爹孃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地乾崖?小哲同你說了什麼?我要救他們。”
這些全部被淹沒在葉侯瘋狂的笑聲中,葉侯說:結束了,一切都要結束了。流光河要結束了。在那群老家夥還沒找上門時,葉南溜回了葉家,找那隻神龜做了一場交易。從那之後,流光河的時間靜止在了那一刻。
“提前恭祝你,夙願得償。”葉南醉醺醺的朝著猴子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