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旺達的內心準確的告知著這個訊息,卻沒有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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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達看著周圍飄在空中的大量的記憶片段,就像是看電影一樣的感覺,裡德的實驗室也是這樣,數不清的光幕懸浮在空中,將人包裹在中間。
“那...真的是我嗎?”旺達懷疑的望向一個個記憶片段,那上面的自己笑著、玩著、鬧著,唯獨沒有哭著、慘叫著...安靜快樂的和自己判若兩人。
她隨手滑下一個片段,上面的自己身穿一襲深紅色長裙,面白如霜,紅唇似火,眼神滿含笑意,歪歪頭,輕輕的靠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那人的長相,和身後的‘保羅’長得一模一樣。
“跟我走吧,旺達,我們一起回去,回到那個快樂的地方!”
‘保羅’輕聲呼喊著,將嘴巴靠近旺達的耳邊,詭秘的紅色氣息一吞一吐,輕輕的飄灑在旺達的面龐,蠱惑女孩跟自己離開,前往那個記憶中的烏托邦,一個沒有悲傷和悽慘,滿是歡樂和寵愛的地方,那個溫馨的小家.......
“不要走!旺達!那不是你......那不是你的生活!”李念怒吼著,拼盡全力的夠向失去自我的孩子。
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經歷,而不是望著其他宇宙的自己,默默的羨慕,甚至取代...
西索恩不會答應她,不會將她送往烏托邦,留給旺達的只會是更加漆黑的無底深淵,到時候沒人能夠救她,沒有人......
旺達停下了,她迷惘了,那些記憶裡的自己,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那我應該怎麼做.......
兩個聲音不斷地呼喊著她的名字,一個讓她走,走到那個夢寐以求的安靜平穩的生活裡。另一個讓她留,讓她留在這個漆黑不見天日的地方,朝著微弱的光拼命的爬去。
西索恩眼神一狠,看向還在夾縫中無法闖入的李念,輕蔑地笑了笑,隨機大手一揮,漆黑的空間再次出現一堆螢幕。
和溫馨的記憶不同,那些螢幕幾乎清一色的懸浮在旺達的眼前,紅與黑的血腥二重奏,白骨堆積的房屋,血肉鑄成的高柱,緋紅的牆壁,數之不盡的黑煙亡魂在空中哀嚎,刺耳、空洞......
每一聲的尖叫都猶如利劍,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臟。
她看見街道上無數的人因她散發的紅霧而瘋、而死。
發了瘋的人們在街道上胡亂的攻擊他人,殺妻害子,屠戮滿門,猩紅的眼眶流下憤怒的淚水,卻又無能為力的任由瘋子般的思維繼續湧動,支配著自己的一切行為。
她看見那些為了探求原因的超級英雄,在紅霧的侵蝕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哀嚎,然後化作毫無理智的瘋子,攻擊身旁的朝夕相處的戰友,造成更大的破壞。
她看見不想變成怪物的男人,毅然決然的吞下子彈,紅的白的猛地炸開,而他的生命也戛然而止。
而她...高高的端坐在祭壇的王位上,猶如君主一般,高傲又諷刺的觀賞著外面發生的一切,瘋狂的笑聲從她的口中連綿不絕,眼神中的狂亂之意近乎要將現在的她撕碎。
“啊!”旺達驚恐的將眼前的記憶打碎,痛苦的捂住腦袋,跪倒在地。
猩紅之力不自覺的從女人的身上冒出,纏繞著、鞭撻著......
這些痛苦的記憶幾乎要將她撕碎,旺達不肯承認,不肯承認那地獄一般的場景是她造成的。
“回來吧,旺達,我可以跟你一起補償這一切!”
“跟我走吧,旺達,那個夢想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他要將你拖入地獄,墜入無窮無盡的自責與悔恨,我們可以回到那個小家,很溫馨不是嗎?”
“不要聽西索恩的話,他在哄騙你,那些幸福......”李念頓了一下,他不忍心讓旺達回到這個悲慘的現實,但現實就是現實,無法躲避的真實世界呀!
“那些幸福都是虛幻的,都是不屬於你的!你......”
“胡說!”巨大的混沌之力將李念和西索恩統統擊飛,旺達站在原地,身上的骨頭髮出嘎吱嘎吱的脆響,黑腥的十指扭曲的伸展,眼裡滿是憤怒和仇恨。
她不肯相信那屍橫遍野的場景是自己造成的,不肯相信自己竟然生活的如此的悲哀。
“那個生活...那個幸福的表情,才是我的生活,才是我的應得的回報!”
緋紅魔法從雙手湧出,將好不容易撕開一道裂縫的李念抓住,詭異強大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滲透他的身體。
李念驚疑不定的看上瀰漫全身的紅霧,竟然有一種發自靈魂的刺痛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