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負責人熱切的目光,玄珏遲疑了片刻之後,最終結果了負責人遞過來的玉符,“需要兌換砝碼嗎?”她剛剛已經將手中所有的砝碼都兌換成了靈石,此刻手中連一個砝碼都沒有。
“不需要。”負責人搖了搖頭,“二樓以上,不賭砝碼。”
負責人的言下之意便是二樓以上,玩法不限,只要你出得起價,什麼都賭。
聽明白負責人意思的玄珏挑了挑眉,並沒有給負責人準確的回複,而是偏頭看向了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的清問,“清問,你想去嗎?”對於玄珏而言,二樓可去可不去,但是就在她和負責人對話的時候,周圍多出了很多不明人士,這些人站位鬆散,但都或明或暗的將視線放在玄珏和負責人的身上。
玄珏不懼怕麻煩,但是也討厭麻煩,當然,玄珏更討厭的是被人逼迫。
所以玄珏對清問的詢問,明面上是問清問是否有上二樓的意願,實際上她只是在給清問提一個醒,她準備處理面前的這些人了,記得站遠點,免得被誤傷。她相信就算自己戴著幕籬,無法看清自己眸底神色變化的清問也能夠充分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清問的確憑著多年的默契明白了玄珏的言下之意,但是在玄珏準備召出劍的時候,清問將手放在了玄珏手腕上,阻止了玄珏的動作。
迎著玄珏隔著幕籬望過來的疑惑目光,清問對著他的師尊勾了勾嘴角,同時歪著頭,對著玄珏輕眨了下左眼,“師尊,我想去二樓見識一番。”
早在踏入這個賭場的時候,他便發現這裡有一樣東西在勾引著他體內的魔性,隨著玄珏走過一個個賭桌,清問也確定了這個吸引他的東西在何處——就在二樓的某個角落。
他很好奇,這個能夠勾起他體內魔性的東西是什麼,甚至還考慮要不要將這個東西拿到手,於是在意識到玄珏準備砸場子之後,清問阻止了玄珏。
被清問的眨眼閃到的玄珏垂了垂眼,看了眼清問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清問從善如流的撤開手,“師尊?”清問再一次詢問玄珏意見。
玄珏意識到清問上二樓有所圖,但是她選擇了放任,於是在清問徵詢的目光注視下,玄珏對著清問點了點頭,“好。”
向來護短,同時還不自覺的寵弟子的玄珏非常迅速的改變了注意,既然清問想要上二樓,那麼他們就上二樓吧,至於清問想要做什麼,她都不會阻止的。甚至在清問需要的時候,她還會出手進行協助。
明白玄珏言下之意的清問彎了彎眼睛,嘴角的笑意自下而上,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被自家師尊“寵”著的清問在欣喜之下,甚至對玄珏試探性的伸出了手,牽住了玄珏的手。在發現玄珏並沒有拒絕他之後,眯了眯眼睛的清問收緊與玄珏相牽的手,接過負責人遞過來的玉符,牽著玄珏走上了二樓。
將玉符給二樓的守衛看了之後,得到通行許可的清問牽著玄珏,進入了二樓所在的大包廂內。
這個包廂佔據了賭場的整層樓,包廂內林立著賭桌,各個賭桌之間僅僅由紗簾影影綽綽的隔開,連隔音結界都沒有設定,雖然各個賭桌之間的距離足夠遠,但是對於修士而言卻能夠將隔壁桌的情況盡收眼底,甚至還可以相互交流。
每個賭桌上都坐滿了人,然而不同於樓下眾人圍站在一起的熱火朝天,二樓要顯得更加安靜一些,就連侍者行走的腳步聲音都要比一樓輕得多。
在二樓,每張賭桌上的玩法都不一樣,但是每一張賭桌上都沒有砝碼,也沒有色子。具體玩什麼,怎麼玩,完全是由圍坐在賭桌旁的“賭徒們”自由商定的,站在賭桌中間空當位置的充當莊家角色的侍者,就像是一個花瓶。
甚至有個賭桌上什麼都沒有,就連充當莊家的侍者都不在,只有一個女子赤腳站在賭桌之上,一邊跳著舞的同時還一邊脫著衣服,女子出現在賭桌之上不是因為賭場提供特殊服務,而是因為這一桌的人賭的是女子穿了幾件衣服。
穿了幾件衣服,說了不算數,脫了一件一件的數才算清楚明朗。
穿行在眾多賭桌之間,除了負責端茶倒水的侍者之外,還有長得各有特色,但無一例外都年輕貌美的男男女女,而這些男女無一例外都穿得非常的清涼。
進入二樓,簡直就像是進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天瀾城別具一格的特色,玄珏見識到了。
玄珏偏過頭,松開和清問相牽的手,隔著幕籬冷冷的看向清問,“這就是你要來二樓的理由?”如果清問敢說“是”,玄珏想她會充分的讓清問明白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清問沉默。
清問萬萬沒有想到,賭場的二樓會是這般模樣,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在玄珏心中的印象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好難過,總覺得自己追求師尊的道路變得更加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