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榮宇飛輸得灰頭土臉,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鳥叫聲其實是假的時候,清問和玄珏剛好踏入了天瀾城。在感受了一番天瀾城的氣氛,正準備離開此處的玄珏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發現了榮宇飛存在。
於是玄珏拒絕了清問的提議,下了在天瀾城暫留一段時間的決定,隨即玄珏徑直朝榮宇飛所在的拐角走去。
當玄珏走到榮宇飛身後站定的時候,盤腿坐在地上的榮宇飛正撓著自己雜亂的頭發,正質疑身邊的人出千,對玄珏的到來一無所覺。
“我剛剛看到你和陸韌之間相互遞眼神了,你們絕對出千了!”不高興的榮宇飛拍著自己的大腿,瞪著作為莊家的陸韌和坐在他旁邊一身短打的男子,大聲指責著。
被指責和人遞眼神的陸韌摸了摸鼻子,“榮哥,話不能隨便說,說話是要有證據的!”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莊家,出千和與人通謀這種事是完全不能夠承認的,再者榮宇飛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他和人通謀了,所以陸韌表現得無比的坦然,壓下一時的心虛,陸韌甚至還一臉難過的指責榮宇飛,“榮哥,認識這麼久了,我是這樣的人嗎?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看我的?!我對你真失望!”
“對呀,要有證據!”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在這裡隨意指責,我看你是不想掏東西,所以準備以此來賴賬的吧!”
“我們瞭解陸哥,他不是那種人!你要麼是看錯了,要麼就是想要賴賬!”
“拿出證據來!”
“……”
不少贏了榮宇飛的人連聲附和著陸韌的話,在眾人接二連三的話語中,以至於連榮宇飛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他也許是真的看錯了?
玄珏站在榮宇飛身後,將一切盡收眼底。
在發現榮宇飛居然還對著陸韌和周圍的人道歉,然後讓陸韌重開一局的時候,她有些不忍直視的撫了撫額,油然生出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就連跟在她身邊的清問都輕哼了一聲,偏過了視線,用態度表明自己對榮宇飛的不屑。
如果不是確定對方的靈魂是她認識的那個榮宇飛的話,玄珏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在看到向來都是非幹淨椅子不坐的榮宇飛此刻居然盤腿坐在地上,和一群不知道算不算認識的人湊在一起的時候,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玄感覺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榮宇飛。
她的好友榮宇飛,可是哪怕專注於機關術,不眠不休數個月也不會忘記保持衣著整潔狀態的存在,然而如今的他卻可以連頭發都不梳,甚至將衣服穿成了右衣領在下的模樣都無所謂。
在清問將要轉移玄珏注意力的時候,玄珏將目光從榮宇飛身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了場內。
對於站在榮宇飛身後帶著幕籬的玄珏,沒有人在意。對於這些賭徒而言,只要不打擾他們下注,那麼外界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關系。
場中目前正在進行的賭局,是最簡單的“猜有無”的玩法。莊家面前擺著六個簡單的竹筒,其中一個竹筒當中有一塊靈石,另外五個竹筒則是空的,在被莊家隨意的轉換了六個竹筒的位置之後,眾人下注並且猜測哪個竹筒裡面有靈石。
目前場中下的注不算多,除了榮宇飛拿出來的擺件,以及莊家陸韌看榮宇飛太可憐而拿出來的圖紙有點看頭之外,其餘的都是些靈石符紙之類的東西。
這種“猜有無”的玩法,就算不能夠憑借眼力看出莊家的手法,也能夠憑借對靈力的感知而輕易的猜出六個竹筒的有無。
如果榮宇飛前面輸的那幾局都是這樣的玩法的話,他會輸得那麼讓人不忍直視,要麼是他太蠢,要麼就是被面前的這群人聯合起來耍了。
看了眼相互之間遞眼神的眾人,和一無所覺還在為自己“冤枉”他人懊惱道歉的榮宇飛,玄珏突然覺得她的老朋友會輸得這麼慘,或許是因為前一個原因,而不是被面前的這群人聯合起來欺負了。
這樣想著,玄珏伸手拍了拍榮宇飛的肩膀。
在對方將頭後仰看她的時候,迎著榮宇飛的視線,隔著幕籬,玄珏對著榮宇飛勾了勾唇。
榮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