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中沒有把玩著玉球外,容雲鶴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他甚至還對著歐陽山勾了勾唇,這一笑,多一分太熱絡,少一分太冷淡,就連唇角的弧度都那麼的恰到好處,生生的讓歐陽山退到了他帶來僕從中修為最高的那人身後。
等到退到僕從身後之後,歐陽山才發現自己做出了的“躲避”行為,對於在容雲鶴面前露怯這件事,他非常的不高興,但是……
抬眸看了眼微笑著的容雲鶴,歐陽山終究還是將脖子縮了回來,藉著人高馬大的僕從,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
見此,容雲鶴再次輕笑一聲,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抽痛不已的太陽xue,隨即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緩步向歐陽山所在的位置而去。
容雲鶴表情平靜,但是隻要是有眼色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他平靜之下的滔天怒火,所以無論是容家的人還是歐陽家的人,都沒有人敢擋在容雲鶴面前。
就連縮在人高馬大的護衛身後的歐陽山也不敢,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容雲鶴逐步向他走來,甚至就連挪動身軀都不敢。
要是他臨陣脫逃了……以後,他還有什麼臉面再見容雲鶴這小子!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歐陽山所想的也是他和容雲鶴之間的恩怨情仇,對於自己即將遭遇的局面,完全都沒有思考過,或者說是下意識的沒有思考過。
容雲鶴微笑著走到了歐陽山面前——當然,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護衛。
“出來。”容雲鶴就連命令歐陽山的時候,嘴角都始終帶著笑。
“……”被命令的歐陽山甚至下意識的想要蹲下身子,最終還是礙於不想在死對頭面前丟臉的心態,而強忍住,只是將自己遮擋得更加嚴實了。
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容雲鶴冷聲喝道,“出來!”
“……”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什麼都沒有看到,是的,就是這樣!
容雲鶴很生氣,只是為了保持形象,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伸手將歐陽山逮出來,而歐陽山……他在裝死。
因為歐陽山難得的悶聲不吭氣,加上容雲鶴即使怒發沖冠,也始終不願做出有失風度的事情的緣故,二人之間陷入了僵持當中。
隔在兩人中間的護衛非常的為難,雖然他的修為比這兩位少爺要高,但是在容雲鶴的冰冷的注視下,即使修為高對方一階的他也有些受不住,很想挪動腳步,將身後的歐陽山暴露出來,讓這兩個歐陽家和容家的人解決自己的恩怨,不要亂遷怒。
只可惜,作為歐陽家的護衛,加上被歐陽山逮住了衣袖的緣故,即使他非常的想要試著“叛主”一次,也只能夠宛若一座大山一般的站在容雲鶴面前,擋住他身後的歐陽山。
如果平時容家少爺生氣的時候都是這個模樣的話,那麼少爺能夠在惹怒容家少爺那麼多次之後,還能夠活蹦亂跳……還真是要感謝容家少爺的手下留情了。
說不定,容家少爺還真的和他家少爺有點不能說的事情呢。
為了自己不被容雲鶴的氣勢壓倒,隔開兩人的護衛甚至已經開始發散思維,開始思考容雲鶴和歐陽山這麼多年的恩怨情仇是怎麼回事了。
幸好容雲鶴不知道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的護衛想法,否則一定拼盡全力都要讓對方明白一件事——他·和·歐·陽·山·之·間·沒·關·系!
被歐陽山單方面針對的容雲鶴很無辜,但是他又搞不定和容家勢均力敵的歐陽家,所以在面對歐陽山不痛不癢的挑釁的時候,容雲鶴選擇了忽視,反正對方又不能夠給他帶來麻煩,甚至在他閑暇之時給他帶來一些樂趣。
但此刻,容雲鶴發現他可謂是大錯特錯。
他垂下眼簾,遮蓋住眸底翻騰的怒火,一臉平靜看著縮在護衛身後,只露出一個發旋的歐陽山,“我再說一次,出來。”
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激的歐陽山打了個寒顫,終於明白在以往的時候,容雲鶴其實完全沒有把他的挑釁看在眼裡,直到現在。
而終於成功得挑釁了對方之後,歐陽山才發現自己其實完全招架不住對方。
被容雲鶴放出的氣勢壓制的歐陽山雙腿有些發軟,就連牙齒都有些打顫,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他卻沒有力氣去擦掉。
“……出來。”容雲鶴眯了眯眼睛,已經極度不耐煩的他連眼底的怒火都不準備遮掩,轉而準備做有失風度的事情了。
容雲鶴再次冷聲喝道,然而對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得到回應的容雲鶴緩緩抬起眼眸,目光如刀的看向護衛身後,同時緩緩的伸出了手,準備讓歐陽山明白惹怒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下場。
正在一觸即發之際,已經站在不遠處看了半天熱鬧的清問走了上來,在離歐陽山和容雲鶴不遠,確保兩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同時又不會被波及的距離聽下了腳步。
在容雲鶴抬手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護衛也時刻準備著接下他的攻擊,準備拼著傷到容家少爺,或者是他身受重傷,也要保護好身後已經如軟腳蝦一樣的歐陽山。
一觸即發之際,清問略帶疑惑的聲音打斷了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兩位,是來拜訪我家師尊玄珏道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