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夭只覺一大片陰影襲來,帶著撲面而來的不可拒絕的霸道強勢。
“看清楚了?”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那雙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眸子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
陶之夭乾笑兩聲,“看,看什麼?快起來了,你好重。”說到後面就像是女孩子帶著撒嬌的埋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避開了那道穿透力強悍的視線,她伸手想要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手下的肌肉堅硬如鐵,又滾燙得灼手,然而,無論她怎麼用力,那人卻是紋絲不動。
兩人距離不過咫尺,呼吸間噴灑而出的熱氣相互交纏,看上去,就像是交頸纏綿,任誰看都是對恩恩愛愛的情人,然而,也終究只是像罷了,空氣中沒有粉紅泡泡,也沒有一絲曖昧纏綿,反而有些爭鋒相對的氣息。
凌湛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想要一個人,也沒想過什麼溫水煮青蛙,要一步步慢慢來,他只知道不管怎麼樣,他看上的人,就一定要是他的,坑蒙拐騙,就算是搶,也要搶到手!
別看他表面上看上去衣冠楚楚,正氣凌然,不可侵犯,但是,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最終總是從無失手,這一點,對於從小被壓榨到成長的凌逸來說,深有體會,深到······不想說話。
上面兩束視線灼熱得就像是要燒出兩個洞似的,視線裡濃厚的渴望簡直明顯得太過“明目張膽”,讓陶之夭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她以為這人的臉皮已經夠厚了,但是沒想到還有更厚的。
不過,說他臉皮厚,她又何嘗不是呢。
明明都只是一點動心,三分喜歡,卻要對方十二分至死不渝的深情,也不說什麼公平,誰都不是傻瓜。
凌湛的壓迫,陶之夭的推拒,動作一時就這麼僵持在了一塊。
一分鐘後,陶之夭突然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用上全部的力氣抬腳踹了過去。
凌湛目光一閃,已經飛快地起身退後,身前似有腳風劃過,當真毫不留情,絕無腳軟,凌湛站在距離她三步遠,衣衫有些凌亂,但是不妨礙他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隨意一站,都渾身透著錚錚鐵骨,冷硬威嚴。
陶之夭瞥了眼他腰下的部分,呵呵,神特麼的冷硬威嚴!
“流氓!禽獸!”
某禽獸毫無身為禽獸的自覺,就這麼大剌剌的站在那裡,神色如常,一本正經,聽見聲音,還轉頭來問她,“在咕噥什麼?”
“你出去,我要睡覺了。”陶之夭轉過臉,伸手拉過被子,閉上眼睛,完全不想再禍害自己的眼睛。
某禽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再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床上的人,無奈嘆了口氣,他本來還想抱著他香香軟軟的媳婦兒睡覺,但是現在他要是敢上床,他媳婦兒怕是會廢了他。
帶著無限的留戀和一絲絲的僥倖,他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沒等來一點回應,只好失望地挪出了房間。
一夜好夢。
陶之夭是聞著誘人的香味醒來的,不同於記憶力中熟悉的佈置,茫然地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洗漱好,開啟門,就見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飯,手掌大的包子和油條豆漿,分量倒是十足,她坐下後,凌湛還從廚房裡端來了一盤金燦燦的煎蛋,放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