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神神秘秘的,非要跑到這種地方來說不可?”
一間破破爛爛的小酒館裡,李信看了看面前已經陳舊不堪、吱呀亂響的桌椅,以及四周那猶如蒼蠅在耳邊亂飛一般的紛亂嘈雜的環境,不由得皺著眉頭對坐在對面的顧雲天說道。
然而那顧雲天卻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說道:“沒辦法,誰讓咱們要的那個江稚嫻的檔案連181號都搞不來呢?所以只能靠這些野路子咯!”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酒館就是那些跑單幫的情報掮客用來交換情報的?”
“不然你以為像這樣的破酒館是因為什麼還沒倒閉啊?”
聽到這,李信便不由得很是感慨,同樣都是情報交易所,別說是跟自己當初在香港時去過的那間夜總會相比了,就算是181號用來交易情報而開設的咖啡廳比這個小破酒館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檔次了。
這種鬼地方,能搞到什麼像樣的情報?李信對此深感懷疑。
就在這時,之間那顧雲天便把手一舉,高聲招呼了一聲,“夥計!”
“唉!來啦!”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一個手上提著水壺,肩上還搭著一塊抹布的傢伙走了過來說道,“兩位想要點什麼?”
“四兩紹興老酒,再來兩碟你們家的招牌茴香豆,一盤油炸,一盤鹽焗,再切半斤熟牛肉我打包帶走!”
“得嘞,兩位客官稍後,酒菜馬上就來!”
說罷那夥計卻並沒有像一般酒館裡的夥計那樣向後廚唱唸客人所點的菜名,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廚房。
直到眼看著那夥計進了後廚,李信才轉頭對顧雲天說道:“看你小子這點菜的路數,就知道平日裡沒少光顧,怕不是已經成了這裡的熟客了吧?”
顧雲天則隨口回道:“談不上熟不熟客,也就之前來過幾次而已!”
“這樣啊……”李信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對了,那個於敬元,你們館主是怎麼處置的?”
不想那顧雲天卻賣起了關子,“在提問之前,你是不是也該如實相告,你們警備處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把那姓於的給送回來啊?”
“你不知道?”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麼?”
聽到這,李信不由得輕笑道:“看樣子你們那個館主並不是很信任你啊!”
“你還想不想知道館主怎麼處置那姓於的了?”
“嗯哼!”
“那就廢話少說,到底是因為什麼?”
由於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因此也沒什麼密可保了,於是李信便把之前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而在聽了李信的講述過後,顧雲天不禁冷笑著說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然連計劃敗露都渾然不覺,真是活該啊!”
李信卻並沒有接他的話茬,“我說完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了,說說吧,你們館主是怎麼處置那傢伙的?”
“還能怎麼處置?直接把他打發回自強學院繼續當他的教員了唄!”
“就這?”
“不然呢?難不成還要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麼?”
“這倒也是。”儘管這樣的結果讓李信有些意外,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在我的印象裡,巖井大佐一向心思縝密,怎麼就突然做出如此欠考慮的決定來呢?”
“嘿!這話你可問道點子上來,這說到底還不是那姓曾的出的餿主意?”
“姓曾的?你是說曾達齋?”
“可不是!你別看那傢伙只是在公館裡掛了個名,平日裡還經常以《大美晚報》記者的身份示人,可館主偏偏就特別重視那傢伙的意見,甚至都快要到言聽計從的地步了,不少人都對此頗有微詞,只是不好明說罷了!”
正說這,酒館裡的夥計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慢回身!四兩紹興老酒,兩碟招牌茴香豆,另外這是半斤切好的熟牛肉,小的就一併放在這了,兩位客官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