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何孟義聽了正想要說什麼,就被馮伯仁一句話給懟了回去,“瞪什麼眼?你要是不聽我的,信不信我現在就給科長打電話?”
“好你個臭教書的,竟然拿科長來壓我!別的我不管,我就問你,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姓孫的禍害那幫難民?”
“急什麼?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麼?再說了,就算我讓你去,就你那笨嘴拙舌的能跟那些難民說明白嗎?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讓那些難民以為你是別有用心之人呢!”
何孟義的性子急歸急,但人可不傻,聽馮伯仁這麼一說便立刻冷靜了下來,自語道:“這話倒是沒錯,可是……”
“別可是了!放心,我都已經計劃好了,到時候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保證既不傷害那些難民,又能好好讓那姓孫的長長記性!”
“吶,這可是你說的啊!”
“是我說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駟馬難水!”
何孟義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好了好了,用不著在這繼續長篇大套的了,我信你這一回也就是了。對了,在你回來之前科長對我說了句話,我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幫我解解不?”
……
儘管無論是法租界當局,還是日本人都很想用最短的時間把案子給破了,可偏偏天不遂人願,一眨眼半個多月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
案子沒有進展,負責整理匯總各路情報和線索,以及對可疑人進行審訊的李信平日裡也就無事可做了。
而這段難得的空閒時間,李信也沒有虛度浪費,而是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前方的戰事上面。
進入十月份以後,中日雙方圍繞著武漢進行的大大小小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四個月了,日軍在大本營為其灌輸的“只要攻佔漢口,就能支配中國”的信念加持下,瘋狂地向國軍設下的沿江要塞發起了進攻,而國軍則依託要塞以及有利地形頑強地對日軍展開了阻擊戰。
儘管也存在指揮失誤、主將怯戰等因素導致要塞失守的情況,但卻依舊給予了日軍大量的殺傷。
這樣慘烈的戰鬥不光發生在陸上,國民政府的空軍和海軍也積極參與了保衛武漢的作戰。
在蘇聯航空志願大隊的配合下,空軍鏖戰長空,與日軍航空兵空中大戰數次,擊毀日機七十多架,炸沉日艦二十餘艘,有力地支援了地面部隊的作戰。海軍也在長江上跟日本海軍也進行了激烈戰鬥,在沿江要塞佈置水雷,設定海岸炮,並擊沉日艦多艘,有力遲滯了日艦沿江進攻,極大地支援了沿江要塞的防禦作戰。
而就在李信還在日夜為武漢的戰事擔憂的時候,這一天卻突然收到了來自伊藤文昭的邀請。
“赴宴?赴什麼宴?怕不是鴻門宴吧?”李公館的小書房裡,陸穎心看著李信辦公桌上的請帖忍不住說道。
“我說小姑奶奶,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兒啊?萬一要是讓美佳聽到了……”
“我說李先生,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放心,剛剛委員會來人把她給叫去開會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讓她聽到。”
聽到這,李信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又開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星期他們已經開了三次會了吧?”
“不,是四次!”話音未落,陸穎心便糾正道。
“三次也好,四次也罷!真不知道他們在暗地裡謀劃著什麼,有那麼多的會要開!”
“那還不簡單,你直接問美佳不就好了?”
李信則輕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沒問過呀?”
“那她怎麼說?”
“她說的那些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擺明了就是在敷衍我,我可不相信委員會的那幫人吃飽了撐的,成天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事聚在一起開會!”
“這樣啊……對了,你不是跟法聯會的羅丹副會長關係不錯嗎?要不去你問問他?”
“問過了,法聯會的人說他回國度假去了最快也得一個月以後回來。算了,先別糾結這個了,我讓你打聽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陸穎心聽了則連連搖了搖頭,“上海站那邊只回復了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軍統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連自己人都防?”
陸穎心不由得撇了撇嘴,“你就那麼肯定是軍統的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