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隨著那個老鬼的一聲大吼,一把鋒利的匕首便閃動著寒光向李信猛地刺了過來。
然而就在那老鬼以為自己已經得手,進而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獰笑的時候。卻不想自己握著匕首的右手竟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帶動了起來,還被等他反應過來,那把匕首便已經深深地插在自己的大腿上了!
那老鬼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頓時響徹了整個倉庫,而他那些小弟則一個個看得心驚膽戰,竟無一人敢上前,全都眼睜睜地看著他疼得在地上打滾。
“嘁!就你這點能耐,還想暗算我鄭大寶?”說著李信便上前一把將那把插在老鬼大腿上的匕首給抽了出來,“別說這匕首倒是挺鋒利的!”
說著李信便猛地將那把匕首用力往下一插,幾乎是緊貼著那老鬼的臉頰狠狠地插進了地面,可那個老鬼到底是客家幫的頭號打仔,身處如此不利的狀況之下非但沒有服軟,反倒發起狠來對手下的小弟說道:“你們幾個王八蛋還愣在那做什麼?抄傢伙給我剁了他!用不著管我!”
然而還沒等那些小弟有所動作,一個洪亮如鍾一般的聲音便陡然響了起來,“我看你們誰敢在動一下?”
話音未落,就見到一個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壯漢帶著一眾拿著木棒砍刀手下邁步走了進來。
別看那壯漢長得忠厚老實,但做起事來卻是心狠手辣,只見他來到近前不由分說便一腳踩在那個老鬼受傷的大腿上,惡狠狠地問道:“老鬼!認得你顧爺爺嗎?”
直到這時,那老鬼才真有些亂了方寸,“顧?你……你是恆社的顧嘉棠!?”
“你他媽的!”然而不等那老鬼把話說完,那顧嘉棠便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爺爺的名號,也是你小子你能叫的?”
說完那顧嘉棠這才轉過臉來對李信說道:“小子,挺帶種的嘛!單槍匹馬就敢獨闖虎穴,是條漢子!”
李信則笑了笑,“顧大哥!這哪裡是虎穴?分明就是個狗窩,你太抬舉他們了!”
一句話,便引得顧嘉棠和他的一眾手下鬨堂大笑。
“說得好!大寶兄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
雖然李信在離開半島酒店之後,便直奔北角的方向而去,但在過海之後卻並沒有直接前往阿添所說的公共碼頭,而是繞道找到了杜月笙在香港的住處。
“你是何人?”前來應門的老管家上下打量了李信一眼,然後才開口問道。
“青雲幫幫主鄭大寶,有要事求見杜先生,勞駕老伯代為通傳一聲。”
此話一出,那老管家先是一愣,隨即又打量了李信幾眼,然後才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時間不大,那老管家便回來了。
“請進來吧!”
於是李信便跟著那個老管家走了進去,一進到客廳,就看到主位上正坐著一個五十歲上下身形消瘦的男人。此人身穿一襲長衫,面色平和,乍一看就好像是個文人一般,只是那雙彷彿能將人看透的眼睛無情地出賣了他之前的那些偽裝,以至於李信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就是那個曾經叱吒上海灘的青幫大佬——杜月笙!
“杜先生!”來到近前,李信一邊向杜月笙拱了拱手,一邊說道。
然而那杜月笙卻先是仔細打量了李信一番,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滬上李家的大少爺,同時也是警備處特別巡查科的科長李信,對不對?”
李信聽了便不由得眉毛一皺,“杜先生何以如此肯定我的身份呢?”
杜月笙則淡笑了一聲,“很簡單,就因為你是用的是大寶的名號。大寶是我的人,你對大寶有恩,就是對我杜月笙有恩,其實早在他出事以前我就答應過他,如果有朝一日你求到我這,那麼只要是不違背江湖道義和我的原則底線的事,我都會答應。我想你這次來也是為了這個承諾吧?”
李信也不隱瞞,如實地點了點頭,“正是!”
然而杜月笙聽了卻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大寶的家眷現在怎麼樣了?”
“我在滬西辦了一間養豬場,他們全家現在都在那裡幫忙。”
聽李信這麼一說,那杜月笙才微微點了點頭,“這江湖啊,是最重情義的,而這情義又是什麼呢?無非就是人、錢還有權!只要你人多,錢多,權力大,誰都會給你面子。然而這江湖也最講實際,這人一旦要是不在了,情義也就不在了,人走茶涼的事我見過太多了。既然你已經替我妥善安置了大寶的家眷,那我也就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說吧,你有何事相求?”
於是李信便將老趙大叔被老鬼和梁坤合謀陷害入獄的事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然而杜月笙聽了卻始終一言不發,良久才冷不防地突然冒出了一句,“你是紅黨?”
李信連忙當場矢口否認,“當然不是了!杜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