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先生,知道上一個像你這樣,到了這就立刻透過各種手段拉關係,攀交情的傢伙下場如何嗎?”
別看這話李信說的輕描淡寫,但每一個字都讓那儲麟蓀膽戰心驚。
鵝五則很機靈地帶著貴賓室裡所有的服務生一起退了出去。
“李……李隊長,這樣的玩……玩笑可開……開不得呀!”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眼見李信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那儲麟蓀便連忙解釋道:“李隊長,您可千……千萬不要誤會,我……我來真的只想結……結交一些朋……朋友,絕對不……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不是哪樣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過來身上不但帶著任務,而且留給你的時間也並不是那麼充裕,對不對?”
此話一出,那儲麟蓀便徹底愣住了。
李信也不管他,依舊自顧自繼續說道:“不要那麼驚訝!要不是時間緊任務重,你也不會數次三番地無視那曾組長的建議,急不可耐一個勁兒地買莊了吧?現在倒好,曾組長甩手不玩了,那麼儲先生你呢?還準備繼續買莊嗎?”
“這……”
老實說,那儲麟蓀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曾達齋竟然真的會就這麼撒手不管,再怎麼說派自己過來的那個人也是他的好友,自己也給了他不少的好處,怎麼說不管就不管了?
“怎麼,想不明白?你看,這就是你和他之間的差距!不可否認你很聰明,否則也不會那麼快就明白我為什麼要先跟你們玩上幾把百家樂了!不過在這年月替人辦事,光靠聰明可是遠遠不夠的啊!你說對吧,儲醫生?”
此話一出,那儲麟蓀還沒來得及驚訝,一旁的宋雯婷便彷彿看怪物一般地看了李信一眼,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師哥是學醫的?”
“你看他的手,跟宋院長的一樣,一看就是經常清洗和保養過的,所以我便隨口那麼一猜,果然被我猜中了。”
聽了李信的解釋,宋雯婷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而那儲麟蓀更是直接對李信拱了拱手,“想不到李隊長竟有如此眼力和洞察力,儲某人佩服!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您了,您之前說的不錯,我此次的確是受李士群李主任之託前來打通門路的,不過事情卻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順利,直到我前天無意間看到了巖井公館的任命公告,這才跟主任曾經的好友曾組長見面,本以為可以就此打通門路,可誰知……”
說到這,那儲麟蓀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信則替那曾達齋解釋了一下,“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這個組長才剛剛走馬上任,一旦要是被人懷疑跟武漢方面有所勾連,那他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費了!就你剛剛那樣的表現,換做是我,我也會立即跟你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聽李信這麼一說,那儲麟蓀才算明白了曾達齋為什麼突然不辭而別了,緊接著自責和後悔的情緒也隨之湧上了心頭。
而李信則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不瞭解現如今上海的局勢。憲兵隊的吉村少佐一死,巖井大佐和雲子小姐一到上海就勢同水火,大大小小的摩擦爭鬥可以說是每天不斷上演,相信這幾天你也都看到了吧!我為什麼要極力促成這次狂歡節啊?還不是為了緩和一下瀰漫全城的緊張氣氛?所以啊,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這……”透過這幾天的觀察,那儲麟蓀也知道,李信的話可謂是句句在理,讓他找不出半點反駁的話來,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於是也就只好硬著頭皮對李信說道,“李隊長您說得都對,或許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但來都來了,我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