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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蓮扶著馬車嚇得臉色蒼白, 看到前頭橫沖直撞發狂的馬兒,她只能死死抓住馬車盡可能不讓自己摔出來。
然而馬兒一個毫不停頓地拐彎,馬車尾一甩,險些將她甩出去。芝蓮手一顫抓不住松開了手, 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馬車簾子中伸出一雙手,將她整個人猛地拽了進去。
芝蓮死裡逃生, 她被拉進車廂裡, 回神一看才知曉為什麼甄從容這麼好的身手剛才沒有跳出去保命。只見她全身只著一件兜衣,下身是輕薄的褻褲, 顯然剛剛換下弄髒的衣裳, 此時正拉住座榻穩住身體。想必是尚來不及等自己給她拿衣裳換上,馬就出了意外。
車內一陣顛簸, 甄從容擔心她被馬甩出去,趕緊提醒她道:“抓穩了!”
芝蓮拼命點頭,學她抓住車內的座榻, 但身體還是隨著馬車踉踉蹌蹌。她知道甄從容身手好,為了兩人的生命安危,芝蓮總算還沒有慌了手腳,她急道:“姑娘,奴婢替你把衣裳找出來!”
這種時候哪裡顧得上這個?真到了關鍵時刻,當然還是性命重要,名聲什麼的,她反倒沒有那麼在意。馬車晃成這樣, 也沒法空出手來穿衣裳。
她掃了眼窗外,馬匹已經跑出了金陵城,人煙越發稀少,路兩旁都是寬闊的田野。她當機立斷,隨手扯過一件外衣,披在肩上,拽住芝蓮,道:“聽我說,一會兒我說跳就跳!”
“姑娘!”芝蓮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她擔心的是,甄從容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被其他人看到,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要毀了姑娘家的名譽!
甄從容卻沒顧及那麼多,她爹跟她說過,任何情況下,保命要緊,旁的事情哪有性命重要?
她松開抓住車座的手,按在門框上,準備跳車,目光果決。她在找機會動手,卻聽到另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響起,她微微一愣,艱難地穩住身體從窗外探頭,看向後頭。
只見兩匹高頭大馬在後方拼了命地往這邊追,正是荀司韶和謝昶之兩人。
原來剛才宮氏見情況出了意外,當機立斷就派人去找荀司韶。荀、謝二人立即從附近駐守的禁衛軍處借來兩匹良駒,翻身上馬照著車轍追了上去。
荀司韶眼尖,一眼就看到他家小姑姑落在外頭的圓肩,尚來不及冒出半點兒旖旎的心思,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這樣的小姑姑絕不能被謝昶之看到。
他目眥欲裂,毫不留情地抽著身下的馬兒,可憐馬兒吃痛,慘呼一聲,猛地沖了出去。謝昶之錯愕地喊道:“四哥住手,當心瘋馬!”
這樣的騎法,座下良駒跟發瘋的馬又有什麼區別?一個不當心,就會把荀司韶甩出去!
然而荀司韶就是靠著這種不要命的騎法,跟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絲毫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他回頭對謝昶之斥道:“小謝,你退後,小姑姑現在不便見人。”
謝昶之一怔,聽明白他的意思後。的確,先前甄從容回馬車就是為了換身衣裳,如今在馬車裡必然也是衣衫不整的模樣,他貿然上去,豈不是壞了甄姑娘的閨譽……
可是看著荀司韶如此在意,甚至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沖上去救人。他心底卻閃過一絲怪異與不快,即便是姑侄,荀司韶此舉也是極為不妥,即便甄從容曾經救過他,但為什麼會如此關心?
他眼底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抿著唇,放下馬鞭子。看著遠去的馬車,他漸漸離兩人越來越遠,心底有種莫名的失落。
謝昶之面色複雜站著,他看到荀司韶艱難地騎著馬,跟馬車同步,似乎大聲地對甄從容說了什麼安撫她。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攀住了車轅,動作十分危險,稍一不注意,就要落入馬鐵車輪下……
荀司韶用力的扯住韁繩,企圖穩住兩匹馬,但無論他怎麼駕馭,發狂的馬兒始終沒有任何平靜的跡象。
甄從容從車簾後冒出,她披著外衣衣衫淩亂,頭發全部散落下來,落在雪白的肩上,面色冷靜,對荀司韶道:“馬不正常,我們直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