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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丁聰年被說中反而漲紅了,氣得語無倫次:“是,是老子教訓她!老子,老子我把她打得,哭爹喊娘!你知道嗎?”
“哈哈哈哈,你,你打得她哭爹喊娘呢?”王淰之笑得喘不過氣來,他抬眼上下打量著丁聰年,“得了吧!就你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德性,還教訓她?哈哈哈哈!”
“笑,笑什麼……?”丁聰年結結巴巴地反駁,“再見她一次,我保證把她打得在地上打滾。”
“是嗎?”荀司韶長眉一挑,撫掌笑道:“那敢情好,我倒是可以幫一幫丁兄。”
“什麼?”
王淰之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了,唯獨留下謝昶之至今沒搞清狀況,大眼瞪小眼。荀司韶上前一步,搖著腰間的玉把件,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極了一隻狐貍,一肚子壞水不知道打得什麼鬼主意。
只聽他看著面色難看的丁聰年,淡然自若地說:“巧了,你口裡那個黑臉丫頭,大概是我表姑姑。我家老祖宗的侄女,哦,對了她還是個有封號的。前幾天太後姑母的壽宴上,被封了英賢郡君,她爹就是鎮夷將軍,你知道不?”
丁聰年一臉茫然,似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一般,瞪著一雙魚泡眼,傻愣愣地盯著荀司韶,看他嘴巴一張一合。
荀司韶還嫌下藥不夠猛,假裝沒看見他的反應,自顧自繼續說:“我這表姑姑啊,從小在軍營裡長大,舞刀弄槍的粗俗慣了。對了丁兄剛剛說什麼來著?見了她要打得她屁滾尿流?這好辦,若是丁兄想親自教訓她,那尋個切磋的事由,約出去比試比試不就好了嗎?”
丁聰年已經傻了,鎮夷將軍的女兒,荀家老太太的侄女,難怪功夫那麼厲害,飛葉傷人信手拈來。開玩笑,他在她手下,還能活嗎?傻子才親自動手,這不是湊上去給人揍嗎?!
“不,不必了,”丁聰年極為尷尬的笑了一聲,強自打起精神,硬著頭皮道:“既然,既然是荀兄的表姑姑,那畢竟也算是長輩,這事兒,我就放她一馬,那個,荀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荀司韶回應,他掉頭就走,越走越快,跟著他的兩個人,互視一眼,丁少都落荒而逃了,他們倆在荀司韶這樣的金陵一霸面前怎麼夠看?嚇得趕緊四處逃竄。
“誒?!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四哥你怎麼放他走了?!”謝昶之皺著眉,“這廝欺負怡姜表妹,我還沒教訓他!”
王淰之好容易忍了笑,這會兒差點又噴出來,憋了半天,拍拍他的肩膀解釋道:“別欺負丁聰年了,我估計呀,人家壓根兒沒碰到你表妹一根頭發,就已經被教訓過一次了。”
“誰教訓的?”謝昶之驚訝地說。
王淰之朝荀司韶努努嘴,“你剛回來,早上還沒跟你說完,之前不是說到四哥多了個表姑姑嗎?瞧著似乎和你表妹玩得挺好的,他表姑姑功夫了得,估計就是她出的手。”
荀司韶一抖摺扇,淡淡一笑,對謝昶之說:“我說小謝啊,我那表姑姑的功夫俊得很,我看你在她面前都要遜色三分。”
謝昶之聞言滿臉驚訝,他有些不信:“怎麼可能?一個小姑娘罷了,四哥你說我功夫不如她?”
也難怪謝昶之如此反應,他們家和荀家早早地棄武從文不一樣,雖然有個從一品的謝丞輔打前陣,但謝家卻自來由著兒女自己發展。謝昶之和他在國子監做編修的大哥不一樣,自幼就喜歡功夫。謝家對這個嫡子也不吝請名師教授。甚至謝丞輔還在他小時候展現出異於常人的習武天資時,說過:“我謝家這是要出將門虎子了呀!”這般話。
所以謝昶之從小就善騎射,身手了得。他有些不明白,王淰之早上還在自己剛回來的時候,說:“謝七哥你可回來了,你不在我們搞事兒總缺個神助。”這才半天不到,下午荀司韶就跟他說:“小謝,你功夫不如我表姑姑。”
謝昶之:???
“她怎麼教訓的丁聰年?”謝昶之皺眉,面色複雜,“我去問問怡姜。”
說完他就轉頭順著長廊大步離去,留下一句:“四哥小六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