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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在做什麼?”一身暗青色勁裝的陳夫子陳芍,梳著單髻,大步流星地走來。四十出頭的她,不似保養得體的世家貴婦,卻目光坦然,落落大方,眉宇間自有一番特別的英氣,讓人只覺得不怒自威。
風把她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她銳利的目光掃過一群低著頭不敢看她的小姑娘,最後停留在自己那把弓身上,於是審視的目光盯上了拿著弓甄從容,以及她身邊同樣拿弓的易欣憐。
“夫子,您的弓,”甄從容見狀,低著頭,雙手舉弓畢恭畢敬地呈上。
陳芍卻沒接,上上下下將她審視一番,笑了:“我倒是不知,將門出生的姑娘,也如此不懂紀律,你們方才私自比試了,是不是?”
這話裡的諷刺聽得馮怡姜都要跳腳,想站出來替她解釋,卻被甄從容暗中拉住,她半點也不辯解,低頭認錯道:“夫子教訓的是,是我們不是。”
易欣憐卻極為不服,她早就不滿意陳夫子的授課方式,又無聊又悶,抿著唇小聲道:“就是切磋切磋,同窗之間……又能如何……”
“切磋也要留到學成之後!”陳夫子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絲毫不顧忌自己面前的是身份高了自己無數位的大長公主家的外孫女,只嚴厲道:“學個半吊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私自比試了?你們也讀孔夫子,不思進取,學問都學到哪裡去了?”
易欣憐被說得面紅耳赤,甄從容還是剛才的額姿態,低頭再拜,道:“夫子,是我們錯了,學生甘受責罰。”
“你呢?”陳夫子瞥了眼易欣憐。
“學生……學生也知錯,請夫子責罰……”易欣憐心不甘情不願,荀萱在一旁拼命給她使眼色,她才勉勉強強地如此說道。
“既然你們急著實踐,就罰你們一人三百支箭吧,”陳夫子淡淡一笑,“必須全都命中紅心,偏的不算。剛剛我也看了個七七八八了,對你們來說不算難吧?”
三百支箭……手都要斷了。甄從容沒說話,易欣憐咬牙強笑:“不難……”
“那就祝你們早日學成,盡情比試,”陳芍冷笑一聲,丟下這句話,見甄從容依然舉著自己那把弓,腳步頓了下。
尋常學生只拿十多斤的弓,自己那把弓少說半石重,她卻拿的面不改色。於是陳夫子到最後也沒接自己的弓,只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現在就去,沒射完不準下學。”
騎射課本已經是今日最後一堂課,丙字班的女學生們,都是帶了書箱出來,準備上完騎射課直接回家,這下可好了,三百支箭,要射到天荒地老去?
易欣憐還心有不甘,荀萱在一旁小聲勸著,她偷偷打量甄從容,後者卻已經拉開弓,一支接一支射了起來。湯汶詩走過來心疼地給她,心裡也替她抱不平:“甄姐姐,你怎麼不解釋呢,明明是易欣憐先挑釁你的……”
“錯了就是錯了,夫子不會聽你辯解的。”甄從容沖她笑了笑,繼續拉弓。
馮怡姜氣道:“都怪易欣憐,拉你下水!要我說……夫子也太迂腐了,比試比試又能怎麼樣了?我說錯了嗎?阿詩你拉我幹嘛?”
越說越離譜了,湯汶詩拉她拉不住,甄從容無奈地停下來,安慰兩人:“好了,三百支罷了,我以前在軍營裡也天天練的。”
二人一愣,聞言轉去看遠處的靶子,卻驚人的發現她射出去的箭支支命中紅心,一時間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的還有趴在牆頭偷看女學班上騎射課的荀司韶一行人。
難得王淰之不忘推了把範十一,得意道,“看,我就說我沒說謊,這箭法,不輸軍中的神射手吧?”
“還行,”範十一撇撇嘴:“比不比得上神射手,我不知道,不過比你我肯定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唐憲見狀推了寧知錦一把,調侃道,“阿錦好福氣呀。”
寧知錦:“……”
他此時卻沒有一開始那樣嚇得半死,對甄從容唯恐不及。大概是看了剛才從頭到尾發生的事情,從易欣憐挑釁,甄從容為新認識的兩個朋友應下比試,再到最後一聲不吭地認錯受罰……
“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哎,”寧知錦嘆了口氣:“甄姑娘確是個女中豪傑……”
此話一出,王淰之範十一唐憲三人齊刷刷地瞪眼看他,連趴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荀司韶,也饒有心趣地望她一眼,似笑非笑:“怎麼?看上眼了?所以還需要我趕她走嗎?”
“唔,四哥說笑呢,”寧知錦面露為難,吞吞吐吐:“甄姑娘與我,真不合適,我雖希望四哥你出手相助,卻也望你看在她一個姑娘家,手下留情。”
荀司韶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反倒是範十一一臉不解道:“我說二哥,你都不要人家姑娘了,還手下留情?瞎操的什麼好心啊。”
“我……我不是……”
王淰之也一臉嫌棄,這時候反倒站在甄從容那邊,同仇敵愾,“說是不合適,還不是貪花好色,喜歡漂亮的。”
“我才不是!”寧知錦被說的惱羞成怒,見四人都盯著他,漲紅一張臉,拂袖而去,“我說不過你們,我走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