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一百文?你沒搞錯吧?”
幾個婦人都面露詫異之色,河蚌有泥腥味兒,殼兒又重,在集市上一文錢三斤都沒人要,一隻蚌苗怎麼可能這麼金貴?
蘇寶兒篤定地說道:“這種是三角帆蚌,蚌殼內層的珍珠層質量比普通河蚌好,可作藥用,而且蚌苗經過特殊處理,可以開出珍珠,一百文不算貴,就是一千隻起賣有點費錢。”
幾個婦人用眼神交流下,這哪是有點費錢?
光買蚌就要一百兩,租金和後期管理至少還得十五兩。
有這麼多銀子拿來租買田買地,買間鋪子做小買賣,或者存到多金錢莊吃利息,哪樣不比養蚌穩妥?
畢竟誰也說不準五年後蚌能剩下多少,甚至連老闆還在不在都兩說。
至於能開出珍珠,幾個人都沒當回事兒,因為在她們的認知裡這是比遭雷劈還罕見的事兒。
“謝謝你啊,我先回去了,還得給娃兒燉魚吃。”
“魚不能離水太久,我先送回去。”
蘇寶兒禮貌地笑笑:“慢走。”
等她們離開後,一個清靈悅耳的聲音響起。
“我還當蘇塘主不重利益,只在乎天下眾生呢。”
蘇寶兒不看也知道來人是張嵐,便順著話頭往下說。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一俗人當然利益為先。”
張嵐嗔道:“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純熟了。”
商人重利,但蘇寶兒不是,她心懷善意,一直在盡己所能地改善這個世界。
剛剛她勸退想養蚌的人,不是怕財富分流,而是因為前期投入大,養殖難度大,死亡率和珍珠畸形率又極高,不適合小作坊生產。
不然她早推廣開,實現她共同富裕的理想了。
蘇寶兒被這一嬌一嗔勾得丟了心神。
張嵐生得極美,粉面桃腮,周身一股清冷氣息,更襯得她似不食人間煙火,還善解人意會疼人。
要不是性別所限,她一定把她拐回家做媳婦兒。
“白擔心你了。”張嵐被看得臉熱。
她因為擔心寶兒因為退親難過,才趕來想陪她散散心,可她眉眼舒展,沒有半分愁容,足見她多慮了。
也對,寶兒向來灑脫,才不會被這種小事困住。
“才沒白擔心,我差點被他噁心死了。”蘇寶兒吐槽道。
張嵐微微挑眉:“你走南闖北多年,還有人能噁心到你?”
蘇寶兒把秦子恆截住她的事情說了,還特意模仿著秦子恆的表情和神態把他說的話重演了一邊。
清冷如張嵐都被逗笑了,愛你就娶高門女,讓你過上好日子,這言論……神了。
“有點迫不及待想見見這位未來姐夫。”
張嵐眯著眼睛說道,倒是她一定讓人量量他的臉皮。
“不打算勸勸?張嫣遇到他,估計會被吃得渣渣都不剩。”
“勸了,他們都說我見不得嫡姐好,故意挑撥他們的關係,張嫣還防著我搶她夫婿,我只能祝她好運了。”張嵐神色淡淡地說道。
被家人誤會是件傷心的事,好在她早不把他們當親人了。
她提醒張嫣,是看在同為女子的份兒上,人家不接受,她只能作罷。
蘇寶兒和張嵐並肩站在楊柳樹下,一個清冷優雅,一個嬌俏明豔,美得像幅畫,引來不少人圍觀。
“她就是租魚塘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