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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元·九黎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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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樹林距離九黎族聚居地的路程不長,但是南貘四人獸)和幾個九黎族小孩的行走節奏不快,黎貪和南貘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自然,南貘這麼做也是雲風兮有意為之,儘管由於一段時間的修習,南貘身上的人類氣息逐漸被這個時代主流的專屬於“三族”的元力氣息掩蓋,但是若是遇上未修習元的人類,南貘身上僅僅保留的也只有人類的標記,沒有任何暴露元的風險。

這也就是比起另外三獸,黎貪選擇會跟南貘走在一起,而且這麼做正是雲風兮所需要的,需要從這個九黎族小族長身上得到關於那些獵殺人類的異獸的訊息。自然,南貘也需要從黎貪身上得知關於九黎族的事情,還有九黎族跟南越荒族的交集究竟如何。

對於黎貪來說,南貘跟著三獸的出現著實讓他有些意外,原本他只是簡單以為出現在部落裡的他只是來解救自己的族人的,但是想不到原來南貘是跟他想象中的作為“邪惡”的存在的“異獸”黎貪自然不知道如何判別“三族”)一夥的,不過黎貪也不會因為人類與“異獸”在一起就給南貘扣上一個“人類叛徒”的帽子,其父黎槻說過的“能對抗‘人類獵手’的都是朋友”和南貘之前極力阻止蒙竹卡傷害自己,給黎貪留下了深刻印象,儘管黎貪已經隱隱發覺,自己的身份也在起著作用。不過即便如此,出於謹慎起見,黎貪跟南貘走在一起,也不會輕易開口對南貘詢問南貘的經歷。

南貘知道這樣的局面只能自己來打破,便主動開口道:“現在的九黎族是什麼狀況?為啥會有九黎族人住在南越那樣的地方?”

“‘南越那樣的地方’?你是認真的嗎?”黎貪沒想到南貘會主動搭話,而且還一開口居然會先問南越而不是九黎族,“南越可是一個好地方,除了沒有我們東夷大之外,其他各種資源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而且現在南越部落的南越荒族,他們的族長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征服了南越的所有部落,讓南越荒族成為南越唯一的人類部落,還能保障那些異獸不會主動傷害南越人,我不覺得南越是一個不好的地方。所以說南越那麼好,有很多我們九黎族的人會去南越那邊跟他們學習,要怎麼樣才能驅趕異獸,我們九黎族為了能夠像南越荒族一樣能夠征服東夷所有的部落,不僅要和人戰鬥,還要時刻防備著異獸的來犯,非常困難,所以我們的話也會選擇去跟南越荒族交涉,讓他們教給我們點活路的方法,南越荒族的族長甚至在之後同意部分九黎族人可以去住在他們部落裡,也是因為這樣,我爹這段時間去南越荒族看望那些族人。”

“這是話癆嗎?”雲風兮忍不住吐槽道,“不過總的來說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資訊,可惜可能跟我關係不大,小鬼,你要不再問問他關於那些異獸的事情?”

“那那些異獸是怎麼回事?”

“那些傢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最早是我們族裡那些大叔們出去打獵,之後沒有回來,我爹帶著幾個族人上山去找,結果差點也死在山上,最後十幾個人出去就幾個人回來,還搶救回幾根啃剩下的帶肉人骨頭,之後我爹就說那山上有吃人的野獸,叫我們這些個小孩子不要再去山上了,但是他們那些大人還指望著從山裡能夠帶回一些能吃的獵物,所以還是隔一段時間就成群結隊上山,之後說起來也比較奇怪,那次上山的族人每一個都完完整整的回來了,我爹說是上山的前幾天我們向混沌之神祭祀祈禱過,所以才能保護我們平安,之後每次上山我們都會選擇先祭祀,再上山。這次也一樣,說起來被你救出來的那個小孩原本是我們要拿來獻給混沌之神的,然後這次因為我爹不在所以他們祭祀的人選擇先讓一些族人上山捕獵,然後再開始祭祀,畢竟食物重要嘛。”

雲風兮聽完,嚥了咽口水,對南貘道:“看來祭祀稍微有點幫助,這次沒先祭祀那些人類被小白虎給殺完了。不過稱混沌為神聽起來有些不合理,混沌可沒有其他靈獸那樣功利,想要上天庭做神仙。”

南貘聽完,不自覺的說道:“你說的那些族人,他們,已經……”

黎貪頓時會意,情感須臾間打敗了理智,他扯著南貘的衣領,雙眼間暴露著血絲,顯得格外猙獰可怕,“你說什麼?你看見了?那你為什麼不去救他們,看著他們被異獸殺害?你也是人類啊,為什麼對人類一點憐憫都沒有?!”

南貘也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他倒是不後悔把這件事情告訴黎貪,而且雲風兮也沒有說他什麼,看樣子也是一種默許,從黎貪的這種反應來看,他應該是無知勝過膽大,自己作為一個修元者,仍舊將人類對於異獸的恐懼保留得及其完整,如果說黎貪也親眼見過異獸的話,那麼說不定他會理解自己的無助,況且他也是在小白虎完成殺戮之後才知道人類和異獸實力地位的對比的。

這時,雲空婽瑜道:“我說你,你應該直接去跟那些個異獸正面接觸,才能理解哥哥的艱難,要知道人類面對異獸,那可是具有天生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麼,雲空婽瑜的話讓黎貪的手鬆開並且放了下來,但是他的眼神卻並沒有離開南貘。

“我期待你和你這些異獸朋友真的可以幫助我們解決我們要對付的異獸,為那些死去的族人報仇。所以你別讓我失望。”

“誰跟你說我們是異獸?我們是……”蒙竹卡的話因為被池硯堵住嘴所以沒能說完,這次伏擊黎貪他們幾個小孩的經歷已經讓池硯對蒙竹卡的信任度下降了,說得刻薄一點,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原型。

接下來黎貪沒有再跟南貘說話,南貘也不敢跟此時的黎貪聊下去,要是他再爆發的話那就真的談崩了。

不久之後就看到了九黎族的大門,黎貪道:“快到了,我先去跟守衛的叔叔們打招呼,你們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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