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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風鼓動，人影漸消，今年章鳳臺處的梅註定是開不了花了。
華清宮中，太子妃已經回了東宮，這讓青瑤的心情舒緩了許多，她將章鳳臺處的梅林的情形如實回稟，而對“偶遇”蕭沐恆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
午時謝皇後正要小憩之際，樓貴妃身邊的宮女便到了華清宮中，欲邀青瑤過去一趟。
樓貴妃出自敬安侯府，也是樓修文的親姑姑，謝皇後明情理，且她也有些事要仔細問問宋嬤嬤，是以使了身邊得力的宮娥陪同青瑤前去，倒也十分爽快。
青瑤雖不曾親眼見過樓貴妃，但前世曾有幸見過她的畫像，其間風姿貴儀，略有印象。只是等青瑤盈盈拜倒後，抬眸所見的貴妃竟比畫像上的還要美上幾分。
“難怪深得明宗皇帝寵愛……”青瑤看著美人，心頭不由暗想道。
因為樓修文的關系，青瑤對樓貴妃邀自己前來的意思已經大致有數，無外乎擔心她在宮中遭人為難罷了，不過好在謝皇後有心相護，青瑤此行竟如故地重遊一般，除了心境有些沉重外，別的似乎都不算什麼。
即便已經聽過宮人關於皇後處置湘妃的稟告，樓貴妃還是屏退左右雜人，細細問了青瑤當時情形。青瑤神色疏朗，穩聲應過。
樓貴妃細細地打量了青瑤幾眼，見她一應該舉止沉穩得當，心間更是滿意，倒也難怪那侄兒為她這般留心了，只有一事讓樓貴妃如鯁在喉，卻又不知如何啟口。
看著樓貴妃欲言又止的模樣，青瑤眉頭微皺，輕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話想問青瑤的？”
“這……那本宮便直接問了。”樓貴妃幹笑兩聲，見青瑤雙目澄明，輕道：“姑娘今日去章鳳臺，可有見過什麼人？”
樓貴妃何以知道章鳳臺的事？青瑤不僅驚訝，甚至對樓貴妃問話的直接也莫名不已，她莞爾一笑，“臣女聽不懂娘娘的意思……”
樓貴妃神色微頓，目光靜靜地看向青瑤，接著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解釋道：“原是章鳳臺緊鄰著西宮牆，樓氏有子弟負責宮城防衛，不經意瞥見你隨華清宮裡的宋嬤嬤去了章鳳臺，還有……”
“那是太子殿下。”青瑤接了話道，心裡卻不由得苦笑，她早知道的，這宮城裡其實不曾有何秘密可言，但凡留意涉及，耳目不經意所及之處，藏者多可以窺視，除非是藏在心間帶進墳墓的……
她目光定定，回望凝視著樓貴妃，倒教樓貴妃生出一絲錯愕來……
樓貴妃還能問什麼呢？她原不知那男子便是蕭沐恆，只心裡念著樓家小侄，因此才逾越了那麼一步……可聽到王青瑤的回答後，氣氛竟直轉尷尬。
“她可以囫圇應過的……”樓貴妃早對太子鐘意王氏之女的傳言有些耳聞，現下青瑤答得毫不避諱，樓貴妃的柳眉不由輕輕地蹙了起來。
青瑤並不打算詳加解釋，因著她知道樓貴妃不會再細問下去，且若有心，也定會使了人去打聽。樓貴妃既然問得直接，青瑤便也直接應了，不為別的，只因面前這人姓樓……
王青瑤目光稍抬，澄澈的眸中不摻半分雜質，樓貴妃看著她，眉間的皺褶漸漸平抹下來，恢複了之前的明媚耀人。
……
走在回華清宮的路上，青瑤輕踩著沒有溫度的陽光，說不清心底的感覺。她知道如果今日母親陪她進宮，聽了她對樓貴妃的回答後，定會氣憤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