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大概有一百來人,駐軍的長官是個參軍尉,只有兩個什,且都不滿員,總共也就十來個士兵吧。”
“現在還有這麼多的難民?”李洪濤微微皺了下眉毛,“血狼軍與永盛軍不是在半個多月前就退走了嗎?”
蔣晟與水辛逸都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李洪濤也沒再問,加快了步伐,同時對蔣晟說道:“去找幾個難民問一下情況。”
片刻後,三人就來到了廣集鎮外。因為三人都沒有穿盔甲,只帶了防身的武器,所以廣集鎮上的駐軍沒有認出他們的身份。三人也沒有急著進鎮,在外面停了下來。
蔣晟很快就找到兩個憨厚老實的中年人,打聽清楚了情況。
在血狼軍與永盛軍入寇的時候,這些難民逃入了荊縣縣城,或者是崮梁城躲避兵亂。隨後朱仕琿下令遣返所有難民,他們就回到了自己的鄉村。可是,等待他們的卻是另外一場災難,所有的莊稼都被收割掉了,連稻草都沒有留下多少!
收割莊稼的不是血狼軍,也不是永盛軍,因為這些難民都來自荊縣南部與西南部村莊,入寇的敵軍根本就沒有到過這些地方。
“是誰收割了莊稼?”
“他們也不知道,但是聽另外一些難民說,敢盜割莊稼的只有當地的駐軍。”
“虎嘯軍?”
蔣晟點了點頭。“駐紮在這邊的下營部隊。”
李洪濤咬了咬牙,不用多問,情況已經清楚了。
村民可以逃難,可駐軍不能逃,如果在敵人入寇的時候,駐軍逃離駐地的話,將以臨陣逃跑罪論處,按照虎嘯軍的軍規,這是死罪。
李洪濤並不恨那些盜割了村民莊稼的官兵,因為官兵也吃不飽飯。下營是虎嘯軍中最差的部隊,平時連規定的糧餉都領不足。在餓肚皮的情況下,各地駐軍肯定要四處找東西吃。
“現在怎麼辦?”
“看看在說。”李洪濤盡量控制著怒氣。
要怪,只能怪朱仕琿。如果朱仕琿發夠糧餉,讓官兵都都不挨餓,誰會去割老百姓的莊稼?同時,李洪濤也知道,這並不是朱仕琿一個人的問題。從根本上講,這是整個制度的問題。
正在李洪濤考慮著要不要把這批難民帶回百市集的時候,前面突然喧嘩了起來。他立即給水辛逸遞了個眼色,讓他去探查情況。
不多時,水辛逸就趕了回來。“那個參軍尉搶了個少女,說是要娶少女當小老婆,少女的家人死活不幹,還死了個中年人。”
“駐軍殺人?”李洪濤立即瞪大了眼睛。
水辛逸點了點頭。“要過去嗎?”
“李大哥,這不屬於我們管,我們還是……”
“你要怕的話,就留在這裡!”
水辛逸走在了最前面,李洪濤緊隨其後,蔣晟咬了咬牙,也跟上了。
“小妹子,跟著大爺吃香的,喝辣的,大爺保證不讓你受委屈,你就從了大爺吧!”
“爸爸,媽媽,哥哥……”
“圓圓……軍爺,你就行行好,放了小女吧,軍爺……”
“真他媽的不識抬舉,我們將軍瞧得起你家閨女,才會……”
那個士兵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突然飛了出去,砸在了鎮門的柱子上,落地前就昏了過去。
抓著少女胳膊的軍官剛剛抬起頭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頂在了他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