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遠的平城守備軍營,參將徐莽端坐在首位,眉頭緊皺,卻還不得不擠出一幅笑臉,頗有些滑稽。
“於兄弟這麼說來,那羅神非但無過,還有功了?”
于飛豹躺在椅子上,兩腳翹在前面的案桌上,雙手枕在後腦,不慌不忙的道:
“嘿,那羅神有功也好,有過也罷,我不關心。
今天將士們傷亡不小,這功勞徐將軍莫要忘了就行。”
強壓住胸中的怒氣,徐莽呵呵一笑道:“於兄弟,你捫心自問,自從你來到咱們大營,徐某有虧待過你嘛?”
“嘎吱嘎吱”
卻是那于飛豹嫌這樣躺著還不舒服,居然把椅子都搖了起來,他吊兒郎當的回答道:
“徐將軍對我的確關照,這不是,您讓我去除妖,我也沒有絲毫推辭嘛。
您都不知道,那狼妖著實厲害,我特意請大匠為我打造的那杆方天畫戟都毀了,光那一杆兵器可就值1000多兩白銀呢。”
徐莽額頭青筋暴跳,差點拍案而起,那杆方天畫戟他也見過,的確是一等一的好兵器,但要說千兩白銀,打死他都不信,他一年俸祿都沒這麼多。
“好說好說,回頭於兄弟去兵器庫挑一把,看中哪件直接拿就行,我來批字。”
反正是公家的東西,徐莽拿來做人情也是絲毫不含糊。
于飛豹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謝徐將軍了,我就說徐將軍愛護兄弟嘛,其他校尉還不信,哈哈。”
‘他們當然不信了,老子啥時候愛護他們了’
腹誹了一句,徐莽又道:“剿了這狼谷是大功一件,不過這次出營的任務還沒做完,我聽說,野人林的那群野人你都給放了?”
“一群連溫飽都有問題的野人,殺了他們又有幾個功勞,徐將軍還在乎那群野人?”
皺了皺眉,徐莽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曲江的水匪呢?”
于飛豹椅子也不搖了,收回雙腳,嗆到:“徐將軍讓我帶一群陸兵,去江面上剿匪?”
徐莽笑道:“話不是這麼說,那水匪在厲害,總也要上岸吧。”
頓了頓,不給於飛豹說話的機會,徐莽又緊接著道:“好吧,咱大營沒有軍船,這水匪不提也罷。
可那邪神的廟宇,於兄弟總不能再推辭了吧?”
于飛豹坐正了身體,收起了嘻笑的表情,嚴肅的道:
“徐將軍,承蒙您的關照,我有一句話提醒你,那羅神不簡單,您最好別再打他的主意。
如果您非要乾的話,我也建議您向郡裡報備,因為一個弄不好,整個守備營都要賠進去,到時候,您的腦袋可能就要換個地方待一待了。”
徐莽乾笑了兩聲,道:“於兄弟就算不想去,也沒必要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吧。
我朝國運正隆,你我都是正經官身,自有炎雀護體,鬼神不能侵,萬法不能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