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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兩人都疲累的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去。
待到他們醒來,已經是落日黃昏。
呂雉本就因受了傷行動不便,她的吃食,也是由呂嬃給她端來的。
剛一進門,呂雉便聞到了一股飯食的香味。
呂嬃將飯食放在呂雉塌邊的桌案上,她又將呂雉扶起。
她為呂雉掖好被子,才端起碗,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的吹涼了,才給呂雉送去。
“你不必如此的,我自己可以。”
但是呂嬃不依,只繼續給呂雉喂著吃食。
便喂,嘴裡還邊唸叨著:“你現下身子弱,又昏迷了許久,定是腹中空空,吃不得那些個生硬的食物,於是我便下廚房燉了這碗粟米粥。”
說到這兒,呂嬃還對呂雉笑道:“阿姊記得嗎?你兒時老為我做的!先將粟米與清水置於鍋中,再以文火噸至兩個時辰。見粟米溶於水後,便煎以豬膘油淋之。續用文火燉至粥水沸騰,方才出鍋。”
呂雉笑道:“記得,當然記得!這樣做出來的粥水能將豬膘油的鮮香溶於粟米中。出鍋在撒上少許蔥花,以緩解豬膘油的膩味。”
呂嬃笑道:“是了是了!阿姊還記得!”
呂雉笑:“我當然還記得!兒時娘親不老是這樣做給我們食嗎?那時吃著,覺得膩而無味,現在想來,這才是真正養人的。”
呂嬃聽見呂雉提到了“娘親”不禁神色一暗,不再言語。
“對了!娘親呢?娘親好不好?許多日子沒有看到娘親,也不知道娘親現下如何。沛地濕氣重,娘得腿是最受不得濕寒的,你有沒有為娘親燉些祛濕寒的吃食?還有……”
聽著聽著,呂嬃便簌簌的哭了起來。
呂雉見情形不對,便警覺的問她:“你為何哭泣?”
呂嬃抬起頭來看她,頓時間,哭得更歡了。
“娘親怎麼了?!”呂雉問道。
呂嬃抽噎道:“娘親……娘親……娘親去了!”
呂雉身子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呂嬃見狀,伸手搖她,呂雉不動。半晌,她才轉過頭來,聲音沙啞的問呂嬃:“好端端的……人……人怎麼的就走了呢……”
呂嬃不語,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如何能告訴呂雉母親是因她而死的呢?她才出獄……她的身子是那麼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