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之中,正進行這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從床上,到地毯上,到沙發上,到陽臺上,到浴室裡,到衣帽間,到健身房,到衛生間……
第二江夢嫻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不是腰,屁股不是屁股,頭疼,牙疼,舌頭疼,腰疼,屁股疼,胃疼,胸口疼,腿疼,連撒個尿都驚疼。
像一個許多不活動的機器人,忽然一劇烈運動,生鏽的零部件被惡狠狠地磨擦,不給她半點適應的時間。
昨晚的連羲皖簡直就是猛獸出閘、猛虎下山,兇猛得能安全套磨穿好幾個。
坐下疼,站著疼,躺著疼,趴著疼,側臥也疼。
江夢嫻生不如死,用一個枕頭墊著自己的肚子,臉著枕頭地趴在床上,聲地嗚咽著。
她錯了,不該挑釁一個猛獸的獸性。
連羲皖也醒了,翻身,側臥看著趴著的她,饒有興致地問:
“還整不整?”
“不整了,不整了。”江夢嫻微弱的聲音從枕頭裡傳來。
“昨晚本攻得勁不?”
“得勁、得勁!老得勁了!”
“本攻把大半月的公糧一次了,感動不?”
“不敢動……”
現在的江夢嫻卑微得像一個媳婦兒。
連羲皖伸手,揉揉她亂糟糟汗津津的頭髮。
這大半個月,她一直在軍區醫院裡養身體,也不怎麼學習了,每也就看看《回村的誘惑》什麼的,很明顯身體豐腴了不少,越來越肉感,越來越可愛了,臉蛋越長越開了,越來越有一個成熟女饒風韻了。
可當初他第一眼看見她那張照片裡的模樣差距越來越大。
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是一坨鳥屎,長得醜醜的、的,一臉氣血不足營養不良的蒼白,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校服,坐在堆滿書的書桌前,一隻手拿著鋼筆,另外一隻手卻託著腮,看向了窗外。
她在想什麼呢?
或許是在想午飯吃什麼,或許是在想考上鱗都大學怎麼樣。
可以看見,她的眉梢有一絲喜悅和憧憬,人雖然樸素,可是眼裡卻有一股不服輸的堅韌。
那一眼,連羲皖就看出了這個姑娘的特殊,一如曾經,他的母親和父親的第一次會面,那個時候的連縱已經是校官了,羲如是已經將她昔年脫掉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了回來,成為了名滿全球的國際影后,離奧斯卡影后一步之遙。
他和她相遇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她是表演嘉賓,在臺上風情萬種地唱著歌,他聽著那歌聲,陶醉萬分。
她的歌聲,令人如痴如醉,哀怨深淵,彷彿在訴著一個個故事。
他從她的歌聲裡聽到了她的靈魂,她的寂寞,她的孤單,和她的堅強與高雅。
一曲完畢,他穿過重重恭維的人群,走到她面前,對她:
我喜歡你。
連家人,從來都是一眼定終身,第一眼看了決定是誰就誰了。
連羲皖和宋青鸞,大概只是一場順水推舟吧,他們一起長大,包括連老爺子在內的所有人都,他們是一對。
他也認為自己和宋青鸞應該是一對,順利成章地就在一起了。
可雖然在一起了,在連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時刻保持著距離,不敢逾越。
他始終感覺他和宋青鸞之間隔著什麼東西,阻礙著他們進一步發展。
當那一場‘意外’之後,他們的所謂‘愛情’被輕易摧毀,他才明白,他們在一起,只是一場順水推舟和理所應當而已。
那根本就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