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紫如大吼道：“今日多麼好的機會，若不是你強行將我擠出來，我就能報仇了！”
步青霜只能看到她一個淡淡的輪廓，若是能看得到她的容貌，恐怕是就是一副猙獰的面孔了。
她疲憊的靠著玉階淡淡道：“你既然還有殘魂，就不該冒險。姐姐，”她道：“時機未到，如今妖族已經與我綁在一處了，元乾也會催促我攻打長安，你還不放心什麼？”
“可你愛封陽！”
步紫如的聲音滿是怨念道：“你愛封陽，你害怕失去他，所以你不會殺了武媚娘，你怕他恨你！”
步青霜的手緊握成拳，她抬頭看向聲音來源，一雙蛇眼盯著人叫人有些不寒而慄。
“我與他已成過去了，你若是相信我，就不要再說了。”
“我能相信你嗎？”步紫如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手撫上了她的頸脖道：“你遲遲不動手，叫我看著心裡好難受。為了愛人，你可以置我於不顧嗎？”
“不會。”
步青霜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會報仇的。”
步紫如掐住了步青霜的脖子，步青霜卻只有輕微的感覺。
她的魂魄太淡了，力道也小，根本沒辦法對她造成傷害。
“你別讓我恨你。”
她在她的耳旁說完身形消失無蹤。
“何為愛，何為恨呢？”
許久之後步青霜突然笑道：“若是可以愛的話，誰還願意恨呢？”
元乾是負傷而歸的，在妖界等到元乾已久的蛇妖和牛妖見到她回來，親熱的湊上去噓寒問暖的，只是那手落下的地方卻都是元乾的傷處。
牛妖和蛇妖自從上次滅長安妖之後就不相信她了，元乾心中清楚。拿出了作大將軍的架勢與他們說話，才將他們唬住。
若真的與他們打一架，她還真的吃不準自己能不能全全身而退。
她帶著傷也不著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洗骨池，她知道步青霜只要一沒事兒就會來這裡泡。
池底的瓶子裡面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步青霜的身體也大半都成了修蛇之身，過不了多久就要成了，她也要準備著了。
步青霜今日眼睜睜看著黃鼠狼死在她的面前，步青霜這人心善，也對於自己的夥伴看得很重，這是刺激她心中仇恨的一個好機會，所以她帶傷也要來一次。
她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步青霜正看著黃鼠狼的妖丹發呆。
“將它交給我吧，放入聖壇之中滋養，也許還有轉生之機。”
步青霜不說話，元乾又拖著傷體在池邊坐下道：“蛇妖和牛妖不可靠了，不要信他們說的話。青霜，現在我們只能互相信任了，你能相信的人，只有我。我也會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你可知？”
步青霜抬眼看她，頭在那一剎彷彿變成了蛇頭，叫元乾的心上一震，差點兒脫口喚白起。
步青霜也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沒事……”
元乾穩住心神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找你。”
“元乾。”
步青霜叫住她道：“你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愛著的人，是誰？”
元乾的脊背一僵，她心上的第一感覺就是，步青霜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她的袖中劍悄然的滑入她的手中，若是吧步青霜真的發現了什麼，她拼死現在也要將步青霜的身體奪過來。
“是妖王對嗎？”
步青霜慢悠悠的道：“妖王白起，雖為妖身，卻有佛陀一般的悲憫之心。他在位時，是妖族與三界相處最為和平的時期。元乾，你的愛人是他。”
這次是肯定的語氣，元乾並沒有說話，兩人之間靜默了片刻，步青霜抬手倒茶，聽得她倒茶的水聲和著她的話語聲響起。